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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绍胜:书站

漫画家



N年前在茨厂街附近上班,每天早上6点左右,独自从八打灵再也搭12号Fast and Furious粉红迷你巴士,在最终站,盘谷银行前下车后,慢慢拄著枴杖徒步到大概一公里外的办公室。

自幼在空气清新的新村长大,非常不习惯闹市空气污浊,所以载上面罩。朋友笑我怪异,感觉路人似乎投来眼光。算了,反正不戴面罩,拿着双拐独行,还是有人看。后来,1997年首次烟霾大侵,药房面罩被扫得七七八八,这回朋友不再笑我了吧?

买了早点,经过肯德基快餐店,便看到坐落在角头的大众书局。太早,还没营业,望着玻璃窗内排列整齐书藉,空气污染不了由心发出的微笑。以前很勤看书,平均每月读一两本。就是不能读完每本书,能像大众般陈列群书也很满足。



午餐时间去逛逛书局吧?但是从办公室到书局一来一回蹒跚,时间便磨掉了。或者,下班去逛吧?不行呢,迟了便难搭车,再说上班一天,身体好累。终于等到星期六,只上班半天,下午时间充足,可惜星期六太多人,不太方便,最后只好清年假时才去。往往可在大众泡上大半天,速读半本书。经济能力不允许随便买书,却占了个便宜,变态地满足。

喜欢的书 再贵都买

虽然薪水低微,那个年代还是够用有余和买书。有回上班经过大众书局,一位美貌女士从后面轻唤,追上面前讨出五十一百想在经济上帮帮我。可能每天载着面罩,拿着双拐有点可怜相,感动了她。从未接受陌生人钱财资助,不知如何反应,温和谢绝好意,表示自己有工作领薪。另一次上班沿途买早餐,老板找张写了几个神字的钞票,交钱时似乎暗示我注意那排数字。我让同事看看,她跟着号码买彩票,结果中个小奖。钱喜欢和我擦身而过,便少买了几本书。

遇上喜欢的书,再贵都会下手。书本有些重量,手上多一本行动便多耗一分力,所以较少独自购书。大众书局虽设升降机,到了G层还需要下几级阶梯才到平地,非常不方便。到书局看免费书以外,多跟朋友、教会、当牧师的哥哥借。年轻时便这样啃了好些厚厚英文神学书藉。

后来换了新工作新地点,以为就此少见大众书局,原来我还需要常和同事去大众书局点书。然后同事顺道载我去附近乐园海南鸡饭店用餐。天!怎么以前从来不知道有那么好吃的鸡饭?这不是爸爸卖的鸡饭的味道吗?这才是我们海南人的鸡饭啊!!可惜我们吃了一年多,老板搬迁新店。

若干年后,茨厂街大众书局为我办了个漫画展和新书推介礼。感觉好像怎么都离不了这间书局,不久前却听说大众书局收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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