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鵬：雜亂有章──考全A，有什么了不起？

我不能告訴你成績不重要，因為游戲規則如此，成績和獎學金、升學、就業息息相關。就像我不能告訴你金錢不重要，說不重要那只是虛偽的浪漫而已。但是，看看身邊有成就的朋友，都並非什麼全A生，你應該很清楚，考試成績只不過是個參考。

游戲規則時明時潛，我們總以為自己很自由自主，其實都被游戲牽著走。最理想的狀態是凌駕于游戲之上，甚至成為規則制定者。像Matrix裡的Neo，看穿了虛擬世界裡的真相后，便可突破了。但這類人少之又少，因為我們的教育都在培養服從者，而非能洞悉先機的領袖。

考不考A這課題最近炒得熱，大概是因為某報在“搶救華文”，說報考華文便是拯救華文的途徑。“搶救”這標題定得不錯，很有急迫感，但也很讓人唏噓。百年方可樹人的教育事業，如果去到需要搶救的階段，大概是來不及了，最多只能吊命，在急症室看心電圖嘀嘀嘀慢慢跳。

我們可以曉以大義，說什麼文化傳承吧啦吧啦華文之美吧啦吧啦，所以一定要考華文；也可利誘，說中國崛起中文有經濟價值。但這些論調不是現在才說，很早就在說了，可見效用有限，因為在這裡，游戲不是這樣玩的。在這塊大富翁游戲板上，A越多就能抽更多機會卡，骰子可以多拋幾次。大多數人都讓既得利益牽著走，那是必然的事，學生和家長的虛榮心也是關鍵。

我是支持報考華文的，但不純為文化之美，也不為經濟價值，而是為了不讓二等地位的華文教育滑落到三等四等。撇開種族主義不談，政府是依數據制定方針的。有一個活躍于政治的朋友建議我加入政黨，不是為了做什麼事，當個普通會員就好，壯大華人黨員人數，讓政府從數據看見華人也關心政治。報考華文會否也有一樣的效用？人數越多，越彰顯對華文科目的需求。反之，政府有大條道理進一步削弱華文的地位，就指著逐年下滑的數據圖說：你們自己都不要啊，政府幹嘛還要關注？

其實大人回頭看一下，到底中學的成績對你人生有多大影響呢？8個A還是7A1B，又有什麼實際作用？然后再想想，孩子考8個A還是7A1B，對你又有什麼影響？是不是只因為自己的虛榮心？如果沒考A的影響微不足道，就鼓勵孩子考華文吧！在既定的游戲規則裡，讓華文站穩，莫讓奸人輕易得逞，只這個理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