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少子化趋势系列(下) 19年后人口比例料不过20% 女性婚姻观变了 | 中国报 China Press

华人少子化趋势系列(下) 19年后人口比例料不过20% 女性婚姻观变了

地方人口再减低,华社也必须坚持一间华小不能少。
地方人口再减低,华社也必须坚持一间华小不能少。

报导:许雅玲
图:摄影组
大马各族人口,包括华人,其实在增加。



只不过, 相比最大人口族群的增长率,华人人口比例显著减少。

国内华人政治领袖和学者指出,各族群人口的比例与分布,对政权支配、经济控制和文化传承都影响深远。

为此,一些华团和华人政客,鼓励华人“增产报国”,保障未来社会地位。



可惜,低生育率已成全球不可扭转的国家趋势,就算每对大马华人夫妇生三个,也无法拉高人口比例。

大马华人人口比例大减,主要是生育率下跌。

1957年国家独立之际,华人人口占总数的40%,2001年降至25.7%。到了2015年,再跌至21.4%,而马来人及土著人口,则从的61.8%(1920万人),增加至67.5%(2600万人),增幅是5.7%。

按此趋势,国家统计局预测,2035年,华人人口比例会进一步下跌至18.9%!

人民公正党中央副宣传主任林秀凌分析指出,“我国华人因为生育率下跌而人口比例大减,这与社会变迁和人口结构转型息息相关,进而影响女性对婚姻和生儿育女的选择。”

70年代以前,国内教育尚未普及、乡区贫穷,国家经济以农业为主,政府通过推动乡区发展和创造就业机会,来消除乡区贫穷问题,造就乡镇上许多小园主和小企业的诞生。

女性拒当生育机器

当时的女性一般上早婚。以务农为生的家庭,都会有“多生育孩子来帮助务农或提供额外收入”观念;加上当时教育尚未普及,多数乡镇的孩子因为家中弟兄姐妹多,家庭经济基础不强只好退学,而无法受教育的,一半以上是女性。

70年代以后,我国逐步进入工业时代,城市发展造就许多就业机会,教育机会随着增加,平均家庭收入也比以前好,女性受教育的机会也比以前高。学历提升了女性投入职场的条件,因此婚姻和生儿育女,对多数职业女性而言,变成了一个人生选择,而不是一个人生责任。

“随着年轻一代离开乡镇大家庭来到城市讨生活、组织核心家庭,年轻家庭一般上面对的生活压力大,加上女性经济独立和自主,以及对孩子重质不重量的觉醒也提升,相较于上一代多生育的传统,即便是巫裔家庭,如今亦少生育了,尽管巫育的平均生育还是比华人家庭多。”她说。

对此,新纪元学院历史研究中心主任廖文辉博士亦表认同:现代女性接受教育的机会增多,当然不可能像传统妇女,乐意生很多小孩,更拒绝变成生育机器,三年抱两。

人口下降冲击权益

华人人口下降,直接冲击华人的权益和地位?

对此,廖文辉说:“华人人口减少,代表选票减少,必不可免影响政治话语权。”

独立初期,华人人口和马来人人口持平,可能还更多一点点,后来,才逐年下降。1959年大选后,已故敦陈修信,还出任财政部长重职。

“我出生那年的513事件,是国家重大的转捩点,之后,政经文教均有很大变化。80年代以后,政治变化最显著:从种族化走向极端。”

1969年之后,族群之间的权力在倾斜,华人的政治权益式微,华人代议士不再出任具影响力部长之职。

林秀凌补充,“一般上,政治人物与行政官员“参与”政策制定,但我国情况是,政策由政治人物“主导”制定,行政官员仅负责“执行”。所以政治人物的政治理念很大程度上将决定政策的方向。”

她坦言,如果政治人物来自以种族政治为基础的政党,那么所制定的政策将难以去种族化,无法确保平等机会,以及消除种族歧视。

少子化冲击微小关闭

华人家庭少子化,冲击华文教育,比如说,小地方的微型华校,因为面对生源问题,面临关闭危机。

廖文辉坦言,“华小人数不足,跟华人人口降低有关系,更关系到华人人口迁移现象。跟哪个因素有直接关系,还要看地区。如果是园坵,肯定跟人口迁移有直接关系,全部家庭都搬迁了。”

即便城市的华人新村,亦因 年轻人往外发展定居,冲击地方学校。比如吉隆坡增江南区的华小,便从2000多学生下降至千多位学生。

那么,该不该顺应趋势,不必坚持“勿关闭华小”?

“华小学生人数变少,然后变成微型,继而面临关闭,是必然趋势。但这和华人人口下降的自然趋势不一样,这是政策的不公平,因为政府不让增建华小。因此,就算学生剩下一个,华社必须坚持,一间也不能少。”

坚持政党必须轮替

“在此不可逆转情况下,华人要争取的是:通过公平合理的政策,保障自身权益。只有通过选票改朝换代,才有办法改变国家的一些政策。也许,上来的政权更烂,但我还是坚持,政党要轮替!”廖文辉说。

坚持,因为看到乡区选民,尤其东马土著的封闭和保守。“他们的观念,是认定国家只能由这个政权来主导,并且,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没有公平合理人权理念,给点好处,马上改变立场。改朝换代,会让他们知道:这是多元国家,政党可以轮替,只有共存共荣,国家才能更好地发展。 ”

至于来自多元种族政党的林秀凌,对于改朝换代促进社会公平公正,满怀信心,“雪州和槟州,便是最好例子。”

沙巴人口三分一是外来人

外国推出移民政策增加劳动人口,但大马是对移民不太开放的国家,此路不通,但也有例外:沙巴330余万人口中,大约三分一是外来人,以印尼和菲律宾为主。

1994年团结党州政府倒台,就是非法移民被刻意引进、改变人口结构和种族比例的直接后果。

林秀凌透露,“1994年团结党州政府倒台,因为非法移民被引进成为公民。这是一个政治动机,并非以社会经济发展为考量。加上非法移民多年来过著低下阶层的生活,经济基础薄弱、教育素质低差,以致在大选投票时容易受人摆布。”

这种情况,其实和国内贫穷的少数族群很相似,如居住园坵的印度社群、被原住民事务局控制的原住民,他们因为贫穷,加上对自身权利的醒觉低,而无法通过选票发挥力量,反而被利用来支持政府。

“一些国家如英国,甚至赋予非公民参与地方政府选举投票的权利。华社若是担心外劳一旦变成公民,拥有投票权利而成为政府的选票定期存款,那么应该倡导外劳的教育权利和基本权益。”她说。

效仿北欧奖励生育

各国的奖励生育政策,不外乎减税、现金补贴、健全托育环境等。北欧通过奖励生育,成功打破低生育率,大马是否可效法北欧,提高人民,尤其华人的生育率?

目前,中央政府通过扣税额来奖励人民多生育,即一名18岁以下孩子的扣税额是1000令吉;各州政府也有提供援助金,比如雪州政府为新生儿提供储蓄计划,即州政府为已登记的新生婴儿开设储蓄户口,婴儿18岁时可领取1500令吉。

然而,林秀凌和廖文辉均认为,随着物价上涨,孩子的看顾费、教育费相应增加,奖励并无法解决家长日常生活上所面对的经济压力;加之,社会结构与企业风气对于“成家育儿”并不友善,也限制家庭的生育选择,尤其对于低收入家庭而言。

林秀凌建议,“要鼓励多生育,政府可以提供全职母亲每月抚养金,直到孩子满一周岁;私人界则提供白领女性在家办公或重返职场的配套。最后政府和私人界应该设立托儿所,让职业女性继续安心工作。”

外劳再增长将比华人多

大马华人会变成第三大民族?

目前,华人人口有650万,是国家第二大人口,国家有逾600万名外劳(仅210万名属合法)。有人担心,外劳人数增长下去,华人有天会变成第三大人口。

“政府引进外劳,可以看到两个亮点:一个是选票,一个是经济利益。华人会否因此变成第三大人口,还真不得知而。虽然,外劳也有很多国籍和族群,不足以构成单一第二大族,但是,任何国家,不应为了选票,出卖国民利益。”廖文辉说。

林秀凌进一步表示,“人民公正党不赞成政府引进150万孟加拉外劳,不是因为担心华人人口已被外劳超越,而是廉价外劳对国内劳工有影响,以及所连带的社会成本。大马不需要更多低技术的廉价外劳。政府应注重开发与研究,提高整体劳工薪金,以拉近社会贫富悬殊为目标。”

环境压力导致不孕

关于大马华人的低生育率,值得关注的是:环境和压力因素造成的“不孕”现象,毕竟,不孕是造成少子化的因素之一。

台湾不孕症权威曾启瑞医生曾指出法,女性最适合生育的年龄从21至28岁,一旦超过35岁,卵子开始老化,受孕率低、胎儿异常率增高,每四至五人,就有一人不孕。40岁以上,不只受孕率低,流产率更高达50%。

解决不孕症,不失为提高生育率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日韩补助不孕症妇女的政策已经获得初步成果。 日本每60位新生儿中,有一位是试管宝宝;韩国2005年开始执行“部分补助试管婴儿计画”,才两年,就增加1万名试管新生儿。

在本国,政府有补贴政府医院进行不孕治疗费用,收费从5000令吉起跳,不获补贴的私立医院,至少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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