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亦云 云镁鑫:伤
一路上的互相陪伴,少了孤独,有了支柱。
大屿山越野超马开跑后大概10公里左右,我终于遇上了这次一起同行的其中一位好友。虽然跑步注定是要独自完成的一件事,但跑程中的同伴绝对起著一定的激励作用。
跑步时的互相陪伴是很奇妙的,它不是那种肩并肩,同步跨出的频率,倒像是两道互不交错但靠的很近的平行线。我们一起前进,但并不刻意勉强自己去迎合对方的速度。就像是有条细细的,带有弹性的绳牵着彼此,任何一方稍微快了或慢了都没关系,因为我们知道对方就在不远处。
跑了17公里之后来到了比赛的高潮,要爬上高达934公尺的凤凰山,这也是整个赛程中最高的山峰。凌晨3点,漆黑的山峦中隐约看到些许灯光一个接着一个前进著,那一支光的队伍缓缓向上移动,而我也一步一步加入了队伍之中。
上山的石阶梯在山脊上,石阶左右尽是一片荒凉,没有任何可挡风的植物。于是强风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睡意加上疲惫的脚步,一时不稳还会东歪西倒的。
在上山途中我一个不小心脚步一滑跌倒了,整个身体往前倾倒,全身的重量毫无保留地压上了我的左手尾指。这个当初让我不以为意的伤一直缠着我好几个星期到如今仍未痊愈。这大概是我爬山跑步以来伤得最重的一次了。
这上山的路程实在很艰辛,由于斜度太陡,以至于我每爬几步就得停下大口喘气。但我即使看见身旁的其他参赛者手拿着登山杖“登登登”煞有节奏地匀速前进甚至超越我的时候,我却坚持不肯用上我的登山杖。因为这还太早了,才不到比赛的百分之三十,我真的希望可以让自己的双腿带我爬上凤凰山顶。
经过无数次的短暂休息,终于爬到山顶,却又因为风大雾大逼不得已只好马上下山,所谓的美景也因为被一片漆黑的夜色笼罩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结果我因为穿风衣延误了时间而不小心落了单,即前不见人,也后无来者。于是在心急之下,快速地追着远方微弱的灯光跳着石阶下山。
就是因为这一路毫无顾忌地乱奔乱跳,最终成功赶上队伍,却也把左膝盖给弄损了。比赛不到一半,我的左膝盖却已经摇旗投降。后面的路,每一步都是痛苦,但我却打死也不肯认输。不是和自己承诺了吗?这场超马,我一定要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