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鵬:雜亂有章──飛車志 (1)我只是個紳士車手 | 中國報 China Press

周若鵬:雜亂有章──飛車志 (1)我只是個紳士車手

我在簡介裡說,自己是賽車手,常有觀眾、讀者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就像能寫幾個通順句子的都能叫寫手,音準還行的都算歌手,程度有多高是另一回事。參加過幾場車賽也能叫賽車手,技術和排名又是另一回事。



我這種車手也有個很“禮貌”的名堂,叫“紳士車手”(Gentleman Racer)。別以為好聽,意思就是不甘寂寞、中年危機的老男人來圓賽車夢。事業稍有成就,能花得起錢,就能參賽了。半途出家,技術能有多好呢?大多數很爛的。

紳士車手的另一極端大概就是Boy Racer了,就是那些把車子改裝得像戰車,把公路當跑道,想像自己是賽車手的年輕人。兩個名詞多少都有貶義,但我們都在追夢啊!關于賽車的事,我之前沒有留下太多文字記錄。這個世界很有趣,也並非像F1那樣遙不可及,故事值得說說。

我開始接觸賽車,並沒有花多少錢,因為是參加草根階級的“金卡那”(Gymkhana或Autocross)。那年買了輛小跑車,接觸了喜歡車子的朋友,介紹我參加。報名費只是一、兩百令吉,但正式比賽,需要賽車執照。講到賽車執照好像有什麼了不起,其實你身體健康、能開車、有基本賽車常識,繳費就能拿到,比考駕照還容易。什麼車都能參加,不必特別裝備。



金卡那通常在廣大的空地(比如停車場)舉行,不是跑道。用路錐排出路線,看誰能在最短時間跑完。車速不快,很少到三號排擋,考驗的都是汽車操控技術,比如手煞轉彎、飄移轉圈等。我運氣還不錯,常排前三名。有一年得全年第一,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但靠的不只是技術,還有參賽率,因為我整季都在跑,第二、第三、第四的,積分加起來就第一了。

賽車很像人生,開得最快的未必能贏,輸了也未必一無所獲。我領悟了不少東西,比如熟悉游戲規則便贏了一半,策略和技術同樣重要。

金卡那參加了五年以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有人邀我參加跑道車賽。我很感興趣,也有點擔憂危險。金卡那每次只有一輛車在跑,比的只是時間;跑道賽則是多輛車子競速。

就在我猶豫的當兒,傳來朋友驟逝的噩耗。她是一睡不醒,本來還健健康康的。于是我想,連睡覺也很危險啊!賽車應該不算什麼。不趁自己還能開車時參加,要等到什麼時候?

拼了,簽下。這些是我賽車的前因,綠燈一亮,全速前進。

詩人,卻不安分于寫詩,科技創業、魔術舞台均有所涉。雜七雜八,然自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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