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劉純瑤
攝影:楊智聰
今年27歲的陳宏偉來自檳城,是“WAU!室內樂團”的二胡樂手,現今還在中國北京中央音樂學院念研究生二年級,13歲開始學二胡。他小時候也曾學習過鋼琴和小提琴,由于鋼琴很昂貴,家裏也沒有地方置放鋼琴,在他升上中學后,學校有免費學習華樂的課程,他便選擇了二胡。
“在我讀初二時,有一個轉捩點 ,當時學校要派代表參加華樂全國比賽,有一個學長對我說,宏偉你是拉得最差的一個,應該是不能去比賽。我心裏想,怎麼可以這樣,從那個時候便激起我的鬥志,下定決心拉好二胡,結果就被錄取了。”
陳宏偉身為長子,家裏經濟並沒有很寬裕,覺得自己必須對家裏負責,從來沒有妄想過以后會以音樂為終身事業,“我相信馬來西亞的家長都會說,學音樂將來怎麼找吃?因此讀到Form 6時,我已經有想讀的科係,就是藥劑或醫生。一直到考STPM,我父親忽然問我,要不要嘗試去讀音樂,我當下就說好啊!于是在考完試后十天,成績還沒出爐,我就去了中國北京進修,現在我已經在中國讀了8年音樂。”
結伙成立室內樂園
陳宏偉到了中國后,雖然曾經懷疑過自己的能力,也面對經濟及課業上的沉重壓力,但他始終沒有放棄音樂這條路,“開始時,老師對我說:‘你這種程度,你確定要繼續學嗎?’我心裏雖然很難過,但已經到了中國,難道不去嘗試嗎?”
為了入學考試,陳宏偉每個星期至少要上兩堂課,一堂課一個小時就要400令吉,后來聘請更資深的老師,一堂課甚至要八九百令吉,他早已不記得在準備考入學試的這一年多時間,究竟花了多少錢。
“去年我們萌生要辦室內樂團的原因是,剛好近年來才湊齊幾個主要樂器,而室內樂團也漸漸為人們所認識,就想不如我們來試試成立一個室內樂團。雖然室內樂團的概念在新加坡和臺灣很受歡迎,但我們應該是全馬唯一的一個,以不同華樂樂器為主的室內樂團。”
想抱琵琶,耳朵要準備好 …
來自麻坡的沈得信是“WAU!室內樂團”的琵琶樂手,“我們的成員都是在北京認識的朋友,包括中央音樂學院和中國音樂學院,這兩家都是音樂學院的最高學府。”從11歲開始學琵琶的他,因父親本身學古箏,在他11歲時,爸爸便讓他和哥哥學華樂。哥哥選擇了古箏,而家裏剛好有琵琶,因此他就學起了琵琶。
“小時候是老師上門教學,唸高中時,我便自己坐巴士去新加坡上課,當演奏琵琶的成就被看到和認同時,就開始很喜歡琵琶。高三時,考到學校的海外升級考8級,學校保送我到中國進修一年。由于在大馬學琵琶時,缺乏專業訓練,到了中國后,有一堂課叫做‘試唱練’,即老師用鋼琴隨便彈幾個音符,你聽后必須說出是什麼音符,當時老師問我聽到了什麼,我只能說什麼都聽不到。這些別人從小就開始練習的技巧,我們卻到國外時才惡補,在進修一年裏,我每天都必須練習八九個小時。”
忙籌學費忙進修 費心彈中阮
畢業于北京中國音樂學院,回國10年,來自新山的王美頤,13歲加入華樂團學中阮。當初她在不知道什麼是華樂、什麼是中阮的情況下,和同學一起加入學校的華樂團。
“開始時,沒什麼興趣,也想過要退出,年底時跟華樂團到北馬交流,和團友的感情突飛猛進,才真正認識到中阮,原來中阮可以彈奏那麼特別的曲目。”從此,她不斷地探索和研究中阮這門樂器,並看書自學。
高中時,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去中國深造,“我的父母雖不反對,但家境不是很好,只能自己籌措學費。剛好華樂團其中一個團員的父親是學校董事,知道了我的困難后,主動幫忙,幫我籌募了進修半年的費用。到中國深造后遇到很多困難,以前自己亂學亂彈,其實都是錯的,因此基本上是重新開始學習。雖然每天刻苦地練琴,但到考試的前一天,我還是彈得很難聽,當時我的情緒近乎崩潰,打電話給我的老師,老師安慰我,后來我還是考上了,但跟中國當地學生一比,我的程度非常低。”
大馬華樂發展缺資源
考上后,王美頤又面對另外一個問題,“我又要開始籌措學費,我申請了李氏基金,很幸運的,身邊有很多朋友幫助我,一個朋友幫我籌措生活費,另外一個朋友幫我籌措學費,就這樣我又籌措到半年費用。我的整個學習過程非常辛苦,要籌錢又要學習,還好有親戚朋友幫忙,申請到母校的助學貸款,以及后來終于成功申請到李氏基金,才解決我讀完整個大學的學費。一直到畢業時,我連買飛機票回家的錢也沒有。”
她笑著表示,畢業回國后,對于推動華樂方面,雖然表現非常“熱血”,但是在缺乏資源和條件之下,她也有心無力,直到去年受邀加入“WAU!室內樂團”,才重新點燃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