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
文／雅蒙
香峰說：「那時你給我的錢，我是用來買機票，我急著逃走，是因為我相當肯定有人要追殺我，我不想連累你，所以不告訴你，連夜逃走。」小雷皺眉說：「有這麼嚴重？你肯定有人要追殺你，你只是一名孤兒。」香峰苦笑：「我走的前一天，差點被羅厘撞倒，還以為只是意外，那一晚有人向我開槍，我閃過了，嚇出一身冷汗，這不是意外，是有人要謀殺我。」
小雷在電話中問：“顏凡，我可以帶一個朋友來嗎？”得到的回答是：歡迎歡迎。
小雷原先已給顏凡電話：“我剛好與一位久違的老朋友重逢，今晚不來你的飯局了。”小雷和這位朋友已十二年沒見面了，當年他們才十八歲。小雷的朋友有一個稀有名字，叫香峰。香峰笑說是在面書裡找到小雷的。兩人當年是死黨，見面時就像十八歲時，你打我肩頭一拳，我打回你胸膛一拳當見面禮，再緊緊擁抱一下才鬆開。小雷埋怨說：“你也是，走了十二年完全沒聯絡我。”香峰說：“今天就是想告訴你為什麼我一直沒有聯絡你，要不是知道你現在是警探，我還不知要不要聯絡你呢，我怕連累你。”小雷一怔：“有這樣嚴重的事，當年為什麼不告訴我。”
從來不知父親是誰
小雷記得十二年前一個夜晚，香峰來電話：“小雷，你身上有多少錢能借我，越多越好。我有急用。”
小雷真的把儲蓄的錢全給了香峰。香峰說：“那時你給我的錢，我是用來買機票，我急著逃走，是因為我相當肯定有人要追殺我，我不想連累你，所以不告訴你，連夜逃走。”小雷皺眉說：“有這麼嚴重？你肯定有人要追殺你，你只是一名孤兒。”香峰苦笑：“我走的前一天，差點被羅厘撞倒，還以為只是意外，可是那一晚有人向我開槍，我閃過了，嚇出一身冷汗，這不是意外，是有人要謀殺我。”
小雷安慰他說：“可能是你自己疑心。”香峰苦笑：“小雷，你與我在小學就同學，你不覺得我的身世有點古怪嗎？我的媽媽死得莫名其妙，我后來想起，我從來不知道父親是誰，我連父親的照片都沒有見過，好像不合理。”
小雷沉思，他想起了香峰母親的慘死，當年他剛好陪伴香峰回家拿籃球，看到一切。也幸好有他陪伴，香峰才沒有嚇傻掉。香峰這時說：“小雷，我從來不知道媽媽的死因，那時我是兒童，警方不告訴我，只說她死了。你現在是警察，能不能幫我查看一下舊檔案。”小雷說：“你懷疑有人要謀殺你？你的身世的確有許多費解之謎，還有你母親的死因神秘，我帶你去見兩個人，也許他們能幫你解開謎團。”
就這樣，破案神探老麥與老千計狀元才顏凡就見到了香峰。顏凡抓著要點：“你母親去世后，有人繼續照顧你，所以，你幸運的沒有被送到孤兒院？”香峰點頭：“是的，我只見過一名律師一次，把我送到中學的宿舍，說一切費用都給了，叫我好好讀書。我不知是誰照顧我，那時還小，也不會問。”
顏凡說：“你與小雷同學，那是一間國際學校，收費昂貴呢。照顧你的人是誰呢，最方便的推想就是你的生父了。”香峰搖頭：“媽媽說父親早死了，她提到就哭，不可能騙我。”小雷插嘴：“香峰說十二年前有人企圖謀殺他，會是真的嗎？”
一直在吃美食只聽不說的老麥，這時推開了盤碗抹一下嘴說：“很可能是真的，我現在記得你是誰了，因為你的姓氏很少見，告訴你吧，我記得你母親的死亡案件，警方的記錄裡她是自殺。”
喪母后有人照顧他
香峰皺眉：“自殺？我不相信。媽媽明白世界上我只有她一個親人，她死了我就沒有人照顧，她不會丟下我不顧的，媽媽非常愛我，我不相信她自殺。”老麥緩緩說：“所以，我記得這件案子，我也不相信一個單身母親捨得丟下唯一的兒子自殺。”他和顏悅色地對香峰說：“你的事，交給我與顏先生辦吧，或許還可以查出你的身世。你不要讓人知道你回來了，小雷你好好照顧你這位老友。現在你們好好敘舊去吧。”
老麥把香峰與小雷趕走后，對顏凡說：“香姓財主你知道多少個？”顏凡說：“本國好像沒有香氏財主，鄰國有一位，是大財主。”老麥說：“你再想一下鄰國那位大財主的名字，與小雷這位老友可有共通之處？”顏凡小聲叫道：“哎呀，根本是同一個意義。鄰國大財主叫香玉山，峰不就有山的意思嗎？”老麥微笑：“香峰喪母后，有人照顧他，沒有虧待他。”顏凡說：“那你認為香峰說十二年前有人企圖謀殺他是真的了？”老麥笑說：“誰知道，香峰的母親不是自殺，是他殺，當年有人收買了查案的警方人員。”
顏凡說：“香玉山作為香峰的父親，會不會太老了？他那時都七十出頭了。”老麥笑說：“梟雄人物往往精力過人，男人七十二歲生孩子不是奇聞。”
顏凡去到鄰國，先拜會當地的老叔，這位老叔為難地說：“這位香老先生架子端得比總統還大，近幾年據說連公司都不去了，人老了有怪癖，但聽說精神與健康都還很好。”顏凡微笑：“就煩老叔找他的親信告訴他，一個失蹤了十二年的人，我有他的消息。我包他肯見我。”
果然，香玉山第一時間要顏凡到他的深山別墅見他。這廣大的別墅等于一座保衛森嚴的城堡。顏凡見到了香玉山，看不出是過百歲的老人，身體仍然筆直如標槍，精神，雙目有神如電。
顏凡有禮卻堅持地說：“你一定要坦白告訴我，香峰與你的關係，否則都是白談。”香玉山嚴肅地說：“我這個年紀沒什麼需要隱瞞的，他是我兒子，在外頭生的，是無意間有的，只好生下來。我一直在找他。”
顏凡詫異：“既然如此，為何十二年前要派人追殺他？這才令他如驚弓之鳥，逃到外國。”香玉山這時驚訝：“我殺我兒子幹什麼？我香玉山生的兒子都是人才，虎毒也不食兒，我還沒這樣殘忍。”
他繼續說：“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是什麼人去殺他了，想來是我的妻舅，他一向幫他的姐姐做一些骯髒事。我老妻已不在了。只是我那妻舅，我倒可以殺了他，膽敢殺我香某人的兒子，誰給他這個膽子。”顏凡見過不少梟雄，沒見過香玉山這樣把命當草芥的殘暴之人。
顏凡覺得問他：香峰的生母是不是你殺的是多餘，索性問：“你為什麼要殺香峰的生母？好歹她為你生下兒子。”香玉山歎息：“是我一時糊塗，但她也糊塗，她不是有見識的女人，竟然敢威脅我要揭開真相，我還有其他方法嗎？她還說如果我不能滿足她的條件，她要我后悔，就是與香峰一起死，我為了要救兒子只好殺了她。她連毒藥也買了。”香玉山狡猾地望著顏凡：“我想這些事，你不會告訴香峰吧，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香玉山這時微笑說：“顏凡，我打聽過你為人解決不快樂，唉，以前我顧慮太多不能認這個兒子，我也很心痛，現在我想成為你的客戶。為了香峰，你不應該拒絕我。我要認回這個兒子，我要與他見面。”
不敢動他一根毫毛
顏凡冷笑：“聽說你還有三個兒子，做事像足以前的你，你今天認回香峰，只怕明天他就再次被人暗殺了。”香玉山微笑搖頭：“不會，我有方法治他們。你不信，我告訴你我會如何。”他說了，顏凡苦笑。
顏凡委託小雷約香峰，要游說他與生父相認。果然，香峰起初拒絕，顏凡說：“我聽小雷說你有一個願望，希望能建立能真正照顧孤兒的孤兒院，如果你與香先生相認了，他會成全你這個心願，你還能建很多間，日后他留給你的遺產，你還能做許多好事。”香峰呆了一陣，最后歎息點頭。
小雷私下問顏凡：“香老頭能保證香峰的安全？”顏凡笑說：“香峰其他的異母兄長不敢動他一根毫毛，還要千方百計保護他的安全，因為香玉山告訴他們，遺囑裡寫著：如果香峰有任何不測，他所有的財產都會捐給慈善，不會留一分錢給子女。只有香峰在世，他們才會公平地分得財產。”老麥聽說后，笑說：“香玉山真不愧是老毒物。”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