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又)去了一趟台灣。
四天三夜,原本空出星期二一整天,打算到山上走一趟,后因故未能成行,張錦忠老師說不如到高雄找他,聊一聊我的出版大計。
于是那天我起了個大早,從位于松江路的酒店坐德士到台北車站,于高鐵站買了張去高雄的高鐵車票。我問沒有來回票?售票小姐問我確定回到台北的時間了嗎?我說還沒,她建議我先買單程票好了,從高雄回台北時再另外買,我問價錢一樣嗎?她說一樣,于是我就買了單程票。
因為前一晚喝多了,所以一坐上高鐵,我就昏昏沉沉睡去。補眠醒來,看到車廂窗外的太陽,和陽光下的稻田,心底湧起奇妙的感覺,啊我終于也離開了台北,貼近台灣這塊土地。高鐵真的非常舒適(我真心覺得,這應該是台灣最棒的建設),一個多小時就到高雄了。
走出車廂,往四樓停車場走去,正想打電話給張錦忠老師,就在轉角處遇見他,看見他和助理以及一位穿西裝拿著公事包的中年大叔講話。他和那中年大叔說,他來這裡接待貴賓。于是,我終于遇見傳說中的張錦忠的剎那,發生第一件事是,他將我介紹給那位穿西裝拿著公事包的中年大叔,原來是張錦忠老師任教大學的校長,也是臺灣現任總統蔡英文的內閣部長。他和我握手時,我感受到他些微的僵硬。我想,他應該在想這傢伙看起來就是一個頹廢又無所事事的青年,不像學者也不像作家,怎麼會是貴賓?
送走校長,張錦忠老師請我吃日本餐。高雄給我的感覺像馬來西亞,建築內部空曠,走道較寬,去廁所也要走很遠,不像台北那般擁擠。張錦忠老師的穿著打扮年輕隨性,T-恤、短褲、球鞋配上一頂棒球帽,臉上總挂著開心的笑容,談吐直爽,說一說自已便會哈哈大笑起來。
午餐后,我坐著張錦忠老師的車到了中山大學,來到西子灣,忽地想起仿佛有個認識的人,曾到過這裡,撥了通電話給我,說夕陽好美。張錦忠老師的辦公室有一面書牆,好多書,我沒有細看,不過很輕易地就認出了黃錦樹的《猶見扶餘》以及他有分參與主編的《華馬小說七十年》。過后,我們到一二三亭喝咖啡,店裡佈置頗為典雅,高雄地大,房價便宜,是個適合耕耘文化事業的好地方。
直到張錦忠老師開車載我回高鐵站的路上,我們才深入地聊了馬華文學的概況,當對話似乎可一直延續下去時,車子已到了高鐵站。話別之后,我走到購票處,發現距離下一列去台北的車只有五分鐘。售票員問我,要自由座還是劃位?我說要劃位。趕到月台上了車,才發現自已肚子有點餓,幸好車上有賣好吃的高鐵便當。
其實,當晚林慧君會在政大校園開唱,可惜我回到台北時,演唱會已結束。九字輩文青教主馮垂華倒是破費買了一支價格不菲的Glenfiddich 18年請我喝。
寫作也會受地域和氣候影響,在海邊,在山上,在冬季,在熱帶。在高雄一整日都是晴天,台北該夜卻下了一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