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肯:啃日子──明信片与我
记得我哥中学毕业旅行时,他寄了几张明信片给我妈。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接触明信片。
“……妈,这几天坐车坐到屁股痛。”我印象深刻,我哥曾在明信片写过这句话。
明信片很奇妙,一张图文并茂的卡,自还在路上的旅人寄来,仿佛自己也在旅途上。
又过了几年,我姐在外地唸书,有天她给我寄了张明信片,上面是吉隆坡火车站的水彩画。
“……没有什么可送你的,就寄这张卡给你,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10。”这是我人生第一张属于我自己的明信片。随着时间的洗礼,如今我姐不会再给我写这样的明信片了,而我就给她的孩子们写明信片。
旅行是寄明信片给朋友最好的时刻。明信片能写的空间不多,除了地址也可以什么都不写,邮费最低,又有图画,制造了朋友、家人联系的“良好时机”。邮戳和邮票也各有千秋,没有一处能被忽略。
这些年,我把收到的每张明信片收藏妥当,迄今近三百张,其实不多,算不上专家。
老友月树(吉隆坡月树咖啡馆老板的暱称)都把我寄给她的明信片钉在咖啡馆板上。有天,板子不见了,我便问起她。
“妳寄来的明信片多得挂不上了,我在后面给妳设了一个‘特别栏位’。”“特别栏位”上满满明信片,那些年走过的路,一下涌上了脑。
最近的家庭旅行,我哥的孩子们也跟着我写明信片。晚上休息时,我们在明信片上奋笔疾书,我哥经过时问:“妳们在做功课啊?”翌日早晨,侄女两姐妹共寄15张,我寄了13张。我让侄女亲手将明信片投入邮筒,她看来十分满足,因为都是心意。
2008年,我发现了交换明信片的网站*,于是加入和全世界交换明信片的行动。从此,我开始忙碌于写明信片、寄明信片。那时我在家休养,不时因收到明信片而感安慰,尽管那是来自陌生人按照系统随机发来也无所谓,至少这世上还有个人给妳送来只字片语,心里就温暖了。
我仅活跃于那几年,如今只给朋友写明信片,简单问候,保持联系,对朋友是惊喜,偶尔也是感动。
这个电子科技发达的时代,那印刻在纸上的亲笔字迹极其珍贵且独一无二。与其转发所谓的祝福图片,不如好好给对方写张明信片吧。
*:交换明信片网站: http://www.postcrossing.com
注:马来西亚大概是邮寄明信片邮资最低的国家。国内三十仙,国际五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