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质放了.家属交代.跪谢大众 1200万交警赎人 | 中国报 China Press

4人质放了.家属交代.跪谢大众 1200万交警赎人

4名人质及家属向公众鞠躬道谢,让他们逃出生天再次共聚天伦,右为刘增强。
4名人质及家属向公众鞠躬道谢,让他们逃出生天再次共聚天伦,右为刘增强。
刘俊贤(左起)、黄宏信、黄得书及黄得钢、跪谢公众。迟迟不愿起身。
刘俊贤(左起)、黄宏信、黄得书及黄得钢、跪谢公众。迟迟不愿起身。

中国报特派
报导:薛淑敏
摄影:覃福荣
(诗巫15日讯)4名获释人质家属今日公布,家属是在5月24日从银行提出共1200万令吉包括公众捐款和自筹的赎金,马上交给警方处理。



其中一名人质刘俊贤的大伯拿督刘增强代表人质家属在记者会上发言,他强调,家属是在当天透过丰隆银行山打根分行提取捐款,并即时交给当地政治部官员处理。

据悉,这笔赎金包括2间房产抵押金(100万令吉)、人质任职船务公司200万令吉捐款,以及公众的900万令吉捐款,一分不留,也有传闻指该100万令吉当中包括汽车抵押金。

“如果公众不信,可以向丰隆银行山打根分行查询,时间是5月24日下午4时至6时,警方在下午6时拿钱离开。”



3名人质家属在场

他说,由于家属提出的捐款数目庞大,国家银行在当天下午4时开始将现款装进12个铁箱,送到丰隆银行山打根分行,再由2名山打根政治组警员用垃圾袋包起,在下午6时载往山打根警局。

刘增强说,当时有3名人质家属在场,包括黄得钢(前用黄德钢)及黄得书(前用黄德书)的父亲黄志敏,及刘俊贤的兄长刘律贤。

“民众捐款的银行户头,必须获得警方签名及致函给银行,才能提出。”

任职船员的4名人质(另一名是黄宏信)于4月1日在沙巴东海岸边境被绑架,阿布沙耶夫恐怖分子曾要求3000万令吉赎金,家属被迫向公众募捐,民众当时透过银行汇款、现金及微信红包等方式捐款。

包括新加坡、澳洲、日本、中国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等国民众,也有慷慨解囊,但为了人质安全,家属从未公布所筹得善款的数目。

人质获救后,警方声称在没有缴付赎金下救回人质,但家属坚称,善款已交给警方处理,令赎金成为罗生门事件,社会对赎金议论纷纷,希望家属厘清此事。

生命可贵
再也不跑船

有命回来的人质异口同声强调,经历被掳绑的可怕经历后,他们再也不会跑船了!

他们认为,生命是最可贵的,任船员即使薪金较高,但他们不会再冒被绑架的风险。

才刚任职船员满一年的黄得书指出,被掳绑的经历太可怕了,他不会再担任船员。

黄得钢则说:“我打死也不跑船了!”

跪谢民众热心捐款

4名获释人质跪谢民众热心捐款,他们才得以逃过死劫,回家团聚。

人质及家属周三召开记者会,交代掳绑过程及赎金去向,黄得钢(31岁)、黄得书(29岁)、刘俊贤(21岁)及黄宏信(34岁)在记者会开始前,在媒体面前下跪,让媒体向公众传达,他们内心的无限感激。

黄得钢强调,如果没有民众捐款,他们根本不可能归来,当时已抱着等死念头。

“没有你们,我们4个不可能回来,真的很感谢你们。”

值得一提的是,4名人质下跪道谢,一直没有起身,直至媒体叫他们起身,他们才站起来接受访问。

此外,刘增强说,在面子书设立民众凑款的协助后,他们便获得来自我国、巴布亚新几内亚、台湾、中国和所罗门岛等人的协助。

“那些捐出大笔款项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透露。”

他说,人质的家属感激民众所给予的援助,以拯救4名人质。

在记者会结束后,4名人质及家属再次向公众鞠躬道谢,感激再生之恩。

黄得钢:若没赎金先砍我
黄得钢忆述,阿布沙耶夫恐怖分子曾恫言,若无人缴交赎金,他将是第一个被砍首的人质。

“恐怖分子说,若没有赎金,那么就3个人回去,我的人头就交代给他们带回去。”

他透露,听到绑匪这么说,他当时整个人情绪低落,毕竟第一个被砍头的是他,心情非常害怕,只敢静坐着。

黄得钢周三受媒体询及被掳的可怕经历时,这么说。

他说,被掳绑期间,他们以为必死无疑,他曾多次请求神明庇佑,希望可脱险。

“我以为不可能回来了,心里就是等死,有祈祷,(心里想)天若有眼睛就要看到,我们没有做很坏的事,不可以这样对待我们。”

他透露,他当时后悔,不听妻子请求他不要到沙巴“跑船”。

“我很后悔没有听老婆的话,又出去工作,老婆早就叫我不要跑船,我才在这间公司工作一年;我当时想,若有命回来,会全部听老婆的话。”

带到岛上3天没吃喝

黄得钢透露,他和3名人质是在利吉丹岛(Pulau Ligitan)水域遭掳走,持械及蒙面的武装分子强行登上他们的运煤拖船。

“我们当时送货到马尼拉后,正往沙巴斗湖返航;被掳走后,我们被带到一个岛3天,没得吃、没得喝,只能喝雨水。”

他说,4人较后又被带到一个由大片森林覆蓋的山区,茂密的树丛让军事直升机,难以发现地面的情况。

他说,他们的脚长时间被铁链锁上,只有要迁移至其他地点或如厕时,才会解锁。

“有一次,他们给我们看一个白人被斩首的视频,我不知道用意,但我们真的很怕。”

黄得钢指出,到了6月8日凌晨,他们被带上一艘船,并且是往沙巴方向行驶,最后于早上6时抵达一个位于山打根的码头,7名会说马来文和英文的武装分子告诉他们不必再担心,因为他们已经安全。

每人瘦了十多公斤

黄得钢指出,他们4个人在被掳绑后,每人大约瘦了10多公斤。

他以自己为例,以前穿着36码的裤子,如今只能穿32码。

人质在周二返回家乡诗巫后,小部分网民在看到人质归来的照片后,质疑人质没有变瘦,同时也好奇为何4人皆是平头发型。

询及伙食方面时,他说,他们每天的饮食多是一日三餐,以吃饭为主,以及1公升水4个人分,绑匪并没有故意虐待他们。

“我们吃饭,多数有鱼吃,小只的那种,只有吃过一次菜;他们有给我们吃饭,我们才能吃,若没有给我们,我们就看着他们。”

黄得钢也透露,他们4人都有被绑匪打,虽然是打脸部,当时力道不轻。

询及发型问题,黄得钢指出,那是恐怖分子为他们剪的,并非如外界所猜测般,是警方所剪。

被日夜监管
没想过要逃

黄得书指出,每名恐怖分子都有枪,所以他们被掳绑期间,从未想过要逃跑。

“四面八方都有人,我们被包围在中间,被铁链绑手绑脚,逃难时有打开铁链,但就算逃也逃不了,每个人都有枪指着你,我们能跑到那里去。”

他估计掳绑他们的恐怖分子至少有20多人,同时有一个绑匪的马来文非常流利。

“我们被抓后,换上与恐怖分子一模一样的衣服,那算是他们的制服,黑色的;衣服和裤子和他们一样,鞋子则是穿着我们自己的鞋子。”

视人质财主逃难也带着

他说,看守他们的恐怖分子没有蒙脸,他们逃难的过程一如电影剧情般,听到直升机或轰炸声就要准备逃难,4人有时会集中在一起,但一旦逃难就会被分隔,恐怖分子日夜监管他们。

“炸弹从天而降,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炸死,那种感觉毕生难忘。”

黄得书也透露,尽管菲律宾军方一再攻打恐怖分子,但对方视人质为财主,从未想过弃他们而逃,因此逃难时,一直带着他们。

刘律贤冀公众谅解难处

刘律贤指出,人质及家属面对网络攻击,他希望公众能谅解人质及家属的难处,并期许此事件能告一段落。

他说,他明白社会有知情权,但家属真的有许多事不便透露,即使知道许多人在关注此事,他们也无法给予社会一个完整交代。

“希望大家能谅解,我们知道很多人关注,我们也想给大家一个交代,只希望大家能谅解,很多东西不方便讲太多,谢谢大家的协助。”

他重申对各界的满满感激,强调若没民众捐款,家属无法展开营救人质的工作,他也直言若没有政府协助,人质不可能归来。

“社交媒体一直在攻击他们,家属及人质面对很大压力,尤其我弟弟才刚回来。”

刘律贤感激政府,在拯救人质方面,提供很大协助,但不便透露警方提供什么协助。

“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根本无法进去,所以政府真的有提供协助,这些(感激警方的言论)无关政治。”

黄志敏:须给社会交代

黄志敏指出,4名人质获释后,社交网站出现许多攻击言论,怀疑捐款去向,因此他们必须给社会一个交代。

“我们须交代赎金事项,给曾协助过我们的人一个交代,我们有用到钱(捐款),怕他们觉得我们骗钱,所以要给他们交代。”

他坦言,政治部官员周二晚仍交代他,不可以透露赎金课题,因此他们周三仅交代捐款的去向,不可以提及赎金金额。

“警方昨晚(周二)还打电话给我,不可说钱的问题,因为政府不会承认,(我们)说钱的去向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要说我们骗钱。”

黄志敏反驳自己没卖屋救人的消息,他指称,自己当时为了营救人质,将孩子位于南山路的屋子抵押给亲戚,所借贷的35万令吉同样汇入公众捐款的户头。

他强调,他并不清楚政府缴交多少赎金给恐怖分子;但户头里的钱已尽数提出,交给政府负责。

依匪说辞与家属对话

黄志敏透露,人质还在被迫打电话回家时,必须按照绑匪的说辞与家属对话,否则将被毒打。

“起初得钢是用福州话与家人交谈,但绑匪听不懂福州话,过后特别写好马来文稿,要他照读,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毒打他。”

他说,两名儿子对被掳绑事件仍有阴影,不愿多谈,但透露在被掳期间,曾被绑匪辱骂、头踩在地上以及20多天不能洗澡。

同时,黄志敏说,4名人质及家属是在13日晚上8时,才被知会次日可返回家乡。

他说,4名人质获释当天(6月7日),恰巧是一名处理营救人质的警员生日,警方安排人质与家属见面时,家属还特别准备蛋糕为该名官员庆生。

“官员曾私下透露,过去曾处理过数宗人质被掳案件,这次最圆满,人质全获释。”

此外,家属在周三召开记者会时,警方也安排2名政治部人员在场录影为证。

刘俊贤曾被蜈蚣咬

虽然已平安归来,年纪最小的人质刘俊贤(21岁)看起来仍心有余悸,他在掳绑期间,还曾被蜈蚣咬,更因睡泥沙地而全身敏感。

他说,脚被蜈蚣咬时,当时只觉得一阵疼痛,但没有发烧,绑匪并没有给他药物治疗,幸好没有大碍。

他透露,被掳绑的日子,他每天都很害怕,每一天都感觉死亡很靠近,所以希望可以不再讲及回忆,就当是发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昨天(周二)回到家,还是很不踏实,直到睡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很熟,才有一种真的回家了的感觉。”

在4名人质接受访问时,刘俊贤站立在最旁边,媒体向他询问被掳劫的经历时,他小声回应,并一再重申,他当时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没想到还能平安归家。

“我真的很高兴,(昨日)还可吃到面线,我终于可回来。”

刘俊贤身上满是红斑,在旁的黄得书指出,他们被掳期间是住在树林里,居住环境恶劣,睡在泥沙上,虽有帆布铺在地面,但仍导致刘俊贤皮肤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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