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枝:无弦琴── 被束缚的时代
最近,有人勇敢地写出上世纪50到70年代初期文字工作者的困境,已经敢隐约指出,当时带有政治任务,也就是所谓意识形态的一个文字阶层势力,在审判著文字的世界。
我少年时期,开始在报刊的习作园地投稿,从香港的书籍中吸收写作的基本知识。同学当中,就有已经精于运用意识形态的政治尺度,对付同学的人物。他们一再“劝”我少读殖民地涂毒的香港“毒”物,鲁迅最健康,郭沫若提神醒脑,曹聚仁的作品都好过堕落的香港书本。
我读鲁迅、读郭沫若、读曹聚仁,也读徐訏、徐速和司马桑敦的香港书本,还是避不过被套上自甘堕落的帽子。后来,我读台湾作家郭衣洞的小说,竟然受到恐吓。
那么一个用政治仇恨衡量一切的时代,把很多有热诚、肯上进却不愿在一元化政治圈套中被框紧的文字工作有志者,一个个被挤出了文字工作的小天地。到了80年代,到了报人周宝振,开出了宽阔的写作园地,又有勇气给文字工作者合理稿酬,成群称得上职业作家的文字工作者,各有不同的表现,终于证明一件事,我们不是没有作家人才,是有没有容纳作家生活与发挥的环境。
——走过四十年卖文岁月(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