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中華情意結的斷代史

海外華人心繫中國的情結，本地人戲稱“中華膠”。2016年8月17日馬大中國研究所主辦“東盟（東協）與中國的關係”，東南亞以及中國各大學以及研究機構的學人都到了。

這是自南海仲裁案宣佈後，在馬來西亞主辦的一個大型研討會。大家的焦點自然是中國的東南亞外交政策到底會發生什麼改變。當越南學者分析南海仲裁案，指出中國原先宣稱9段線內自古以來的主權說，因為這個仲裁案而可能失去時。一位白髮蒼蒼的本地長輩，起身反駁越南學者，發言無禮左一句：“你回去做好功課。”右一句：“你不知道地圖已經畫得很清楚了嗎？中國‘自古以來’對南海這些島嶼有主權。”緊接著，另一位本地長輩也起身，辯護這個仲裁案不公平。現場一片嘀咕聲，主持人識趣的結束了這個場次。

中華膠水粘性真強

當與會的中國籍學者還在想方設法提出，“中國與東盟多層次的互信合作”，或“中國與東盟如何構建更好的管理南海議題的機制”，企圖在學術論理上為南海議題降溫，求同存異，以爭取更大的外交空間，反倒是看熱鬧的人愛國主義上身，中華膠水粘性真強，不過也只能粘到白髮蒼蒼的長輩了。

午餐期間，我們幾個人和一位新認識的本地學人閒聊，他就頗為憤慨地說：“到底他是中國人還是馬來西亞人？”，“奧運男雙決賽時，到底他要支持中國隊還是馬來西亞隊？”

我倒不覺得要憤慨如此，國族認同本來就是一件很個人的事，你要為誰辯護是自己的選擇，旁人無需上升到愛不愛國，非黑即白的譴責中。黑社會也可以很愛國。至於奧運男雙決賽支持哪一隊，我覺得那位老先生兩隊都支持。哪一隊贏，他都高興，因為選手都是中華兒女。當然他或許會傷心，畢竟兄弟鬩牆，骨肉相殘。倒是林丹對上李宗偉，你是希望孔融讓梨，還是各安天命？

＊寄自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