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雍乾:炳螢是「銀喜」還是「銀恨」?
陳炳順和吳柳螢在奧運羽球混雙決賽敗陣,是“銀喜”,還是“銀恨”?
先別理會報章的“銀喜”(迎喜)和“銀恨”(飲恨)用詞,是否“污染華文”(其實懂中文的人都知道,字體使用開關引號或特別處理,就代表它有另外一個意思),這里要提的是,得到銀牌,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所以喜)呢,還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所以恨)?
這個問題,網上有人議論。使用“銀恨”標題的報章,受責怪為功利主義,非金不喜,不值得鼓勵。
認為“銀恨”用法無錯的人,則覺得全民期待炳螢給國家帶來奧運史上首金,事與願違,滿腔失落和遺憾以“恨”來表達,人之常情。而“銀喜”支持者則認為,炳螢得銀難能可貴,應對他們的努力給予正面肯定。
無論是“銀喜”或“銀恨”,都肯定不是最客觀的用詞。比賽兩隊,必分勝負,甲之喜就是乙之恨,乙之喜就是甲之恨,這兩個用詞,都只適合用在其中一隊身上,要更客觀的總括情況,大概只有使用難以吸引讀者眼球的“得到銀牌”。
炳螢的情況,如果真要在喜恨中,選一個“比較客觀”的用詞,大概還是“銀喜”。因為他們在奧運前本來就不受看好可以贏得獎牌,打小組賽時也曾輸給世界排名第3的印尼對手,最終能殺入決賽拿到銀牌,出人意表,說是“銀喜”,既可以表揚他們,也可以發揮勵志的作用。換言之,要是賽前大熱李宗偉只拿到銀牌,“銀恨”就不為過了。
看待成績時不妨寬容些
運動員承載了全民的希望出征,人人都想穿金戴銀,光宗耀祖(當然,豐富的獎勵也是強大的驅動力),但只要他們努力過,付出過,在競技場上拼博過,認真過,即使最終顆料無收,我們也應該給予他們掌聲。我們可以對運動員有高期待,但看待他們的成績時不妨寬容些,寬容就是愛護,愛護可以讓他們下次表現得更好。
某國文報章以“創造歷史”一詞,不吝於讚美奪銅的國家腳車手阿茲祖,就是一種正面和正確的行為(雖然阿茲祖本來就大有名氣,具備沖金能力);令人遺憾的是,同一天的新聞,它看待炳螢得銀卻有截然不同的標準,說成“只贏得銀牌”。一恭一倨,難怪替炳螢憤憤不平者怒指該報是看膚色來打標題和寫稿。要是它也說阿茲祖“只贏得銅牌”,最多只是被罵作風負面、勢利眼,但爭議就不會和種族眼光扯上關係了。
令人欣慰的是,該報的負面做法,受到了民眾的譴責,連部長也開腔責備,證明全民都很愛護國家運動員;發聲者包括各大民族,更證明大家愛護國家運動員是不分膚色的。這是炳螢得銀阿茲祖得銅之後,意外帶給我們的“銀喜”,值得我們“銅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