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約:林金城
鋪天蓋地的薑絲仿彿在跟魚頭說:“豪放”是我對你滿滿的愛。
第一次見識如此“高調”的清蒸魚頭,突然覺得眼前這位悶騷型老闆謝春強的心裡,應該住了一個頑皮的小孩。不然也不會“堂堂皇皇”地以大把大把薑絲和小辣椒,如此明顯,簡直就像個容易被識破的頑童詭計,顛覆了大家對清蒸魚頭的既定印象。
會不會太過誇張了?明明寫著“清蒸”,相信誰也想像不到會在魚(大頭魚,本地稱作松魚)頭上,竟然連呼吸餘地都不留地鋪滿薑絲吧!這種“厚愛”確實教人窒息,如果你還停留在“清蒸本清”的理所當然裡,那肯定會被嚇一跳,然後大聲問:老闆,這算是“清蒸魚頭”嗎?
是啊,這就是“清蒸”,我們的招牌,也可以叫成“薑絲辣椒仔蒸魚頭”!
當然,回答這話的,絕對不是說話如寫詩,遣詞用字都省吃儉用的阿強。沉默不愛說話的他,只一味守在攤頭,顧著兩組疊高的鋁製蒸籠,將新鮮魚頭逐一盛盤放入,疊疊放放的,再依時順序,等魚頭蒸至半熟,即打開鍋蓋從煙絮中將魚頭拿出,倒掉湯汁,便開始調醬淋在魚上,並以天女散花般的優雅,卻毫不惜本地撒上厚厚的一層薑絲,以及紅艷艷的小辣椒片。隨後再次放回蒸籠,炊至恰恰熟透後拿出,飾以芫荽,即可由女工一一端到顧客桌上。
一個魚頭鋪四五次姜絲
其實,最精彩的畫面是阿強以十指鋪放薑絲的那刻,其專注表情總教我動容。而每次鋪放薑絲時,一名女工總會侍候在旁,只要阿強從碗中抓把薑絲往魚頭均勻鋪撒後,女工就會馬上用手弄鬆碗裡的薑絲,等阿強再次抓取。如此步驟重複,一個魚頭總得鋪放四五次才告完工,而這時魚頭已被鋪天蓋地的薑絲給掩沒了,不禁教人產生諸多困惑,放這麼多薑絲不會辣死人嗎?薑絲為何要弄鬆弄散才放?一天要用多少薑絲啊?
辣不辣死人這個問題因人而異,視覺的辣與實際的辣,只有嚐過才能解答。由於用的是嫩薑,即使再撒上不少小辣椒,對我也辣不到哪去,倒是嫩薑的芳香迷人,點點小辣反而增添不少魚鮮的層次。至於為何要弄鬆薑絲才鋪放?不用問,問了沉默的阿強也不會給你解答。明眼人似乎可以看出弄散後易於撒放均勻,但千萬別告訴我是為了留給魚頭一些呼吸餘地就好。最後,一天要用多少量的薑絲?這個不難計算,光看早上十點一開檔,一名負責切薑絲的女工就在一旁切個沒完沒了,刀功了得,粗細整齊,顯然歲月有功。
阿強謝春強來自雪州適耕莊,潮州人,以前家裡是捕魚的,曾到都門從事電工多年,2006年開始在126美食中心設攤賣“清蒸魚頭”。能從他口中探到的,大概就只有這些了。
除清蒸魚頭外,還有潮州蒸、薑蓉蒸、蒜米蒸和醬蒸等多種口味。
其中薑蓉蒸最合我心意,跟清蒸一樣,都展現出“厚愛式”的灑脫,在塗足薑蓉的魚頭上,撒滿鋪天蓋地的蔥花如茵,薑辣蔥香,餘韻纏綿。
這樣的魚頭, “豪放”是對我們滿滿的愛。
126新鎮清蒸魚頭
創始年:2006年
地址:Jalan Mewah 3, Taman Ampang Mewah, Ampang, Selangor.(126美食中心)
營業時間:10:00~15:00 (星期一休息)
電話:016-3561187、012-3334963(謝春強)
GPS:N 03.14331° E 101.76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