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記‧十分李桑──Transnistria 地球上殘存國家

Tiraspol大街的房子色彩鮮艷,四周乾淨,很文明。

特約:旅行職人

德涅斯特河沿岸摩爾達維亞共和國(Transnistria)文明又富文化,卻淪為世界上因政治因素下的“殘存國家”(Rump State)……

在1940~1990年期間,這裡被蘇聯佔領管制,並劃入烏克蘭和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

1990年蘇聯解體后,這方圓4163平方公里瘦長的涅斯特河沿岸地區的56萬人民,非常害怕會無緣無故被多邊的弱勢國家,特別是摩爾多瓦、烏克蘭及羅馬尼亞併吞。

他們也擔心自個兒民族的語言和獨有文化萬一被同化后,會因此完全消聲匿跡,再加上這涅斯特河沿岸地區的生活水平和教育水準,比敵人來得高,全體56萬人民誓死為保衛民族生存而背水一戰!

為此,著名的“涅斯特河沿岸戰爭”,在1992年5月2日~7月21日之間爆發。內戰耗時80天,死了1500人,最后以保衛國土的涅斯特河東岸人獲勝。一個在東歐偏烏克蘭及與摩爾多爾為邊界的國家終於誕生了!

這個國家是:德涅斯特河沿岸摩爾達維亞共和國(Transnistria),英語稱外涅斯特里亞。縱然俄羅斯關照它,卻不承認它為一個正式有名分的國家。可憐文明又富文化的它,最終淪為世界上因政治因素下的“殘存國家”(Rump State),既非聯合國成員國,僅有三個非聯合國成員國承認它!

2005年,摩爾多瓦政府在官方上,認定它為“具有特殊法律地位的外涅斯特里亞自治區”,但德涅斯特裡亞沿岸當局不領情,不接受這樣的身分。原則上,Transnistria比索馬裡來得好,因為目前索馬裡完全不被任何一個國家所承認。

緊張兮兮過邊防

從歐洲最窮國家摩爾多瓦的首都基希納烏,開車往東走20公里路,就可抵達兩國的邊防。導游Awei頻頻交代:不要向外拍照、不要對軍人揮手。這一席話不經意製造更緊張兮兮的氣氛。

對“不是國家的國家”,我完全沒有任何概念,會不會像電視上看見敘利亞世界末日般的淒涼情景?滿街沒飯吃的無業游民?我好奇地問Awei,這個外涅斯特里亞國,它的56萬“國民”,手上拿著的是什麼護照?他們不需要出國?答案是90%國民都擁有自己“國家國籍的護照”,當局不得已下允許雙重或三重國籍。其中超過30萬人選擇拿摩爾多瓦與羅馬尼亞護照、15萬是俄羅斯及白俄羅斯護照、烏克蘭10萬。不過,目前有不少過三萬人還處在無國籍的游民線上。身世不明的滋味,聽來真難受!想到咱們護照走遍世界,僅有一國不能登入,太榮耀了!

過了簡陋小屋后,歡迎進入非一般世界的領土,不被聯合國承認12國之一的“國土”!

一路上,數千俄羅斯維和部隊在守候著你的到來,到了這階段,心情還是忐忑不安,但Awei說不必擔心,其實這裡都很太平。

東正教是國教,馬路旁隨處可見東正教教堂。

設備齊全 高尚富足

翻開資料,原來在蘇聯的50年間,許多基建包括水利發電廠,都設立在外涅斯特里亞土地境內。難怪摩爾多瓦首都基希納烏如此落魄;反觀首都蒂拉斯波爾(Tiraspol)的城市建設井井有條、一張紙屑都見不到,十分乾淨。

建築風格具俄羅斯特色,馬路也寬闊、兩旁建築物包括政府大樓讓人眼前一亮,簡直就是白俄羅斯大街的翻版,道路上的路面,根本就是歐盟水準。

將近20萬人口居住的首都城市,到處可見色彩鮮明的東正教教堂林立。雖然舊蘇聯式,但便利的電車廂行駛在城內各地,與郊外的住宿區連接起來。可以瞧見這裡的寫意生活水準,的確是比周邊幾個有身分的國家,來得高尚得多,難怪摩爾多瓦、羅馬尼亞和烏克蘭都想併吞它!

據瞭解,2014年時任總統已向俄羅斯提交申請,希望正式成為俄羅斯自治區,就像克里米亞那樣,看來,他已經決定找個大佬來保護它肥沃的土地。

1940~1990之間,由舊蘇聯社會主義政府提供的電車,繼續穿行在首都大道,有老蘇聯的古早味。

身分特殊卻自信

五分鐘車程后,就離開了軍事管制區域。我們進入居民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找個錢幣兌換處。摩爾多瓦錢幣不但不能在這消費,就連俄羅斯盧布也不行。

像這樣的“國家”,幾乎都是大財閥控制著經濟大動脈吧!而Sheriff在這里,似乎是大財閥的代名詞,從石油電氣汽車到超級市場,都是它的天下。

我們在超級市場兌換錢(1歐元=15當地盧布),順便看看這裡的商品,是通貨膨脹還是萎縮,意外的是鄰國的摩爾多瓦,都沒有如此琳琅滿目的生活用品以及奢侈品。重要的是,這裡的價格沒有想像的貴。

從在店內客人的穿著與表情來看,雖然是“殘存國家”身分,但非常有自信!這裡與我在白俄羅斯見到的情景非常相似,都是優良城鎮的典範!

侍者需專業畢業

從摩爾多瓦同來的導游Awei說,游客被限制在首都範圍內觀光。原來離開城市后,北上都是軍事管制區域,所以,我們也只能在大街上的一棟獨立式平房餐廳Kymachek享用午餐。

又是另一個意外驚喜:以木頭為主要設計格調的這家低調又奢華的餐廳,服務員彬彬有禮。我問其中一位剛20歲的漂亮服務員,需要什麼程度,才可以在這裡當服務員?她以簡單的英語回答:我在白俄羅斯讀完兩年服務專業課程。很難想像,一個如此這般身分的國土,竟那麼講究職場上的專業需要。

這里料理的特色,完全有自己的烹飪要素,就地取材的素材,配上西伯利亞大地的風格手法,徹底擺脫一般老外國家套式西餐的單調。

當地少女甜美,平易近人,混合了東歐舊土耳其與白俄羅斯血統。

寄不出的明信片

首先是被郵政局內的辣妹工作人員給吸引住,她臉帶笑容招呼我們。這個時間,郵政局內只有兩個工作人員,一位當地客人。

我買了明信片,再向她買幾張郵票。她反問我:是要寄國內嗎?原來,這裡的郵票不受國際郵政聯盟承認,所以,從這寄出的任何國際信件,都得貼上有效的摩爾多瓦郵票。事實上,德涅斯特河沿岸摩爾達維亞共和國與糾紛不斷的摩爾多瓦國的關係,一直處在剪不斷理還亂的曲折線上。

我慶幸能在看起來“兵馬不荒亂”的時刻,走訪地球大不同的“殘存國家”。事實上,感覺得到彼此的按兵不動,是更憂予Transnistria足夠空間,養兵儲糧投奔大熊俄羅斯懷抱!

旅行職人■在旅游業縱橫馳騁近1萬1000個日子,探秘南北極境,足印遍佈6大洲100國!由衷信仰,“出走”;身體力行“走出”。(隔周刊出)
雖然外界普遍認為這個「國家」物質貧乏,但看了超級市場內琳琅滿目的商品與食糧后;其實他們過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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