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台灣作家袁瓊瓊。一次,當她搬到新家時,看著家具被打包裝在一起,書架拆成一片片,突然有感而發。
她以這些一一被分解后,失去原來的形態與功能的家具,比喻自己的生活,“我好像總是有一種要打碎或重組的心理”。
打碎、重組,多像整型廣告中刻意被隱藏的文字,更像壓抑的人心,憂鬱成病,支離破碎,失去重組的力氣。
一對華裔母子從隆市武吉加里爾一座公寓高樓墜下雙亡,被打碎的人生,留給活著的人,帶著不捨與錯愕,從“為什么會這樣”的疑問和譴責中,拼湊答案。
多么殘忍的告別。大人的痛苦痛到沒有辦法活著去承受。小朋友的苦不是自己造成的,他是最有資格問“為什么會這樣”的人。
心中有憂鬱種子的人或有自殺意圖的人,不一定因此身亡,更不至加害于孩子,因為自殺者會露出自棄自殘的征兆,如果加以關懷已不見成效,就一定要積極介入治療。
把破碎的心靈重組,長時間陪伴和追蹤病情並不容易,卻是最有可能減低出現自殺傾向者,步上自殺身亡之路的可行之策。
逝者無言
但每一起自殺事件,背后的成因複雜,況且逝者無言已矣,內心真相永遠難明,留下無解無奈的家人“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還可以做什么”,活在聲聲自責中。
同樣是破碎的心,有待重組,承受著難以承受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