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和:談英雄

什么是英雄?甘地是英雄。沒有他,印度無光,他死的那一天,英國也降旗來悼念這個可敬的故人。

法國總統戴高樂也是英雄。當人人捧著美國大腳,他卻用艾菲爾鐵塔的傲骨,撐起了法國人的尊嚴。一次遇刺,刺客胡里胡塗向他汽車開槍,然后一哄而散。戴高樂沒有惊慌,只有一句評語:“這些人的槍法真差勁。”

美國第三任總統杰斐遜算不算英雄?有值得爭議的地方,不過他離世后的作為,令他加分。他堅持在墓碑寫几行字:“美國《獨立宣言》起草人,弗吉尼亞宗教自由法令作者,弗吉尼亞大學創辦人,托馬斯.杰斐遜,安葬于此”。美國總統這種世俗的職位提都不提。

大馬沒有英雄

丘吉爾不用說,不是他領導抗戰,人類還活在黑暗世界。這個人一生都在發光,連被政治遺棄的那段歲月,在學術上都留有專業名詞,不過這種人不會把自己當英雄看待,決戰納粹,他其實也有低下頭的一刻,暗地和希魔談判就是一例。為了大英帝國,他絕不意氣用事,既然打不過,我投降吧,留一手,絕不斷送無辜生命。結果命運之神站在他這邊,美國宣佈打戰,他抓住了前來談判的希魔副手,同時抓住名譽上終此不墮的彩虹。

拿破崙也是英雄,至少當時如此,聽完他演說的人,會大笑、大笑和發抖,然后回家,拋妻棄子,隨他天涯海角去征戰。他后來的下場對這個英雄來說是挺殘酷的,失去天下對著無邊大海,他心里是怎么想?

亞洲這一邊也有一個神話般的英雄。這個人把整個族群瘋狂地綁起,扔進一鍋滾湯,當時的死亡人數,是兩次大戰總和的十倍。但這又如何?這地方既神奇又愚昧,英雄的肖像無處不在,演變成獨特的品牌。假使人民大會堂那副玻璃棺木可以拍賣,其價格一定超越丘吉爾葬禮的那艘船。

獨大馬沒有英雄。

不管一些人輸了贏了,拿金拿銀或拿銅,統統稱不上英雄。讀報章標題有所謂的“英雄回歸”,抱歉,我真有想嘔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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