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潘有文
圖：受訪者提供
舞台音響和燈光工作在國內大城市有不小的需求，但在其他較小的城鄉也有不錯的市場，依然讓幕后工作者有機會一展所長。
吉蘭丹的娛樂市場需求或沒有吉隆坡大，但這方面的業者依然有自己的一片天，尤其是州首府哥打峇魯這個華人人口相對州內其他地方較多的地區，華裔對舞台音響和燈光也有一定的需求。
在吉蘭丹，嚴昌杰的Studio Sinaran音響公司有著不小的知名度，除了為私人宴會、會館或中小學提供音響和燈光支援，更受到當地官方部門和大專院校的青睞。
兩三年前，市場較好時，當地文化及旅遊局是他的常客，一些官方活動如部長或首相來訪，常會使用他的音響和燈光。
同時，由于嚴昌杰能夠很好的調制不少馬來樂器的音效，該州旅遊局特別請他到登加樓、關丹和吉隆坡擔任樂器的調音師。
難道吉隆坡找不到熟悉馬來傳統樂器聲效的技師嗎？他表示，這是由于丹州政府部門與他有合作默契，而且他擁有調音方面的技術，便無需另覓人選，直接讓他到吉隆坡進行活動的音響調音工作。
沒固定休息時間
在丹州的其他政府部門的重要活動，例如有次首相到訪道北（Tumpat）的活動，他就負責當時的音響。
“政府部門最常找我的是旅遊局，接著就是國營電台和電視台的活動，但最近由于政府部門預算下調，這類工作已經減少了。”
當時，他的工作邀約滿檔，如果私人活動和政府部門活動的時間有所抵觸，他被迫作出取捨，在衡量收費預算后，他唯有放棄一些私人活動，選擇預算較多的政府部門的活動。
他開玩笑的說：“旅遊部門兩年前常找我，多到有時要不想接。”幕后音響和燈光工作需要人手和時間，工作邀約一多，有時一天要去數個地方負責音響工作，當分身乏術時，他唯有忍痛放棄一些活動。
對他而言，不管這個行業好景與否，他對工作的熱誠都不會改變，只要接下工作，就要做好。
“我們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有工就做，沒有工作就休息，除了生病或家人有事，才能休息一下。”
他指出，每個月的工作量以周四和周五最多（丹州周假是周五和周六），如果是星期五有較大型的活動，可能星期二就要開始準備，因為需要一天的安裝，另外一天設定所有的音響和燈光器材，其中一兩天則是綵緋時間。
現年48歲的他，因為對這份工作有興趣和熱誠，17歲就投身在音響行業，至今已有30余年經驗，與這個行業已有一份無法割捨的感情。
秉持宗旨永不說不
嚴昌杰在舞台音響和燈光這個行業30多年，秉持的宗旨或座右銘就是：永不說不（Never say no）
他只要和顧客談好，就會盡力完成顧客的要求，不想讓對方失望，同時不會擺出一副自己在音響很專業，別人不要過問或質疑他的表情。
有一次，他接到一個印尼傳統樂器團來馬表演的活動，由于事前沒有瞭解得更仔細，以致出了一些狀況。
他在處理過往馬來傳統樂器的演出時，一般只有五六種樂器，因此他準備相同數量的麥克風和其他音響配備；未料印尼表演團使用山11種樂器，因而出現器材不足的情況，他二話不說就去填補足夠的器材，即使少賺一些都沒關係。
“我不會拒絕任何要求，除非是給一萬令吉的費用，卻要求要有3萬令吉的器材，這就無法做到；對我來說，沒有不可以的事，一切都會想辦法解決，可能效果一般，但都會去做。”
室內戶外要求有別
室內活動與戶外活動的音響燈光器材要求有別，因此臨時轉換肯定會有一些影響。
嚴昌杰指出，有一次一個戶外大型活動，由于一些情怳需移入室內舉行，對業者而言算是省去了一些成本，增加一些盈利。
但是，他表示也有相反的情況，即需要從室內移去戶外；有一次政府部門的活動，接到指示必須移到戶外，在這種情況上他唯有照辦，但至少相關政府部門瞭解臨時變動會增加業者成本，願意給予一些津貼作為補償。
然而，有一些情況不是說改動就能改動，而是基于時間問題無法辦到；以舞台設定為例，如果主辦方突然在臨活動開始前一小時要求改動舞台面對觀眾的方向，需一段時間移動，他也無能為力，就會直接拒絕這類要求。
修讀音頻技術更易上手
在哥打峇魯，華裔音響和燈光業者大多數以工作累積經驗，少有修讀與音響相關的課程者；已投身音響和燈光行業11年的Rhythm Symbol老闆駱虎，是較為罕見的一個。
他曾在吉隆坡一間音頻技術學院修讀課程，經過錄音和聲音處理和辨識的訓練，讓他在投入音響工作時更加得心應手。
他于2005年以約2萬令吉的積蓄，購買一些小套音響開始創業，並且逐步提升音響器材，已有一套價值約15萬令吉的音響器材。
“如果提供戶外的音響服務，至少要50萬至100萬令吉左右，但如果一些一兩千人的小型戶外活動，我的音響可能還是可以做到的。”
回憶起在吉蘭丹創業初期遇到的挑戰，主要是面對租借音響的活動單位出價過低的問題。
“當時，這裡的音響出租價格不標準，有些出價極低，幾乎是亂來；以前這裡的音響業者源自家庭式經營，例如父子或只請一名工人，投資的器材較為普通，一場活動可能只收一兩百令吉而已。”
他表示，並不能怪責當時業者，因為沒有教育顧客如何區別較好的聲音、普通的聲音和低劣聲音。
最初，他出租音響的價格較高于同業，唯有慢慢說服顧客辨識音質較佳的音響，讓顧客從中比較差異，當活動主辦單位發現確實物有所值，才逐漸接受他的市場價格。
“出租音響是一種服務行業，除了要給好的音響，也要有好的服務。”
他秉持這個觀念和做法，終于在丹州音響行業佔了一席之位。
燈光助營造氣氛效果
活動主辨單位租借音響時，一般也會要求燈光，但駱虎指出，哥市活動對于燈光的要求不高，有的主辦單位甚至強調不要燈光服務。
他表示，在一個活動上，音響和燈光的重要性不相伯仲，甚至燈光在某些時候其重要程度大于音響，“一個舞台需要有燈光才會更出色。”
然而，隨著科技日益發達，音響和燈光的技術已達到另一個層次，操作兩者都需要一定的水平，並且有一些難度。
“一些學校舉辦較大型的活動，就會要求標準的燈光；一些宗教活動也會比較注重，因要需要制造氣氛，讓信眾投入其中。”
他表示，至于酒店進行的活動，也對燈光有一定的要求，但酒店有自己的燈光設備，如果沒有適合操控燈光的技術人員，就會向音響和燈光業者借聘燈光師。
租借音響需給“回饋”
哥打峇魯不是大城市，對駱虎這樣的音響業者來說，有時候需要嘗試調整一些不易理解的情況。
他投身這個行業后，才發現租借音響給當地社團和教育單位舉辦活動時，原來有“回饋”這回事。
“婚宴和會館的活動佔了我的業績的70%。婚宴較好賺，已有一個定價，會館則是另一個價錢，因為他們會要求回饋。”
舉例，如果租借音響的費用是1000令吉，音響業者與社團達成協議后，后者就會要求前者回饋兩三百令吉，換言之，實際費用只是七八百令吉。
一些學校舉辦校慶或運動會，也會出現上述情況，一般會要求音響業者購票或回饋，因此他開始開擬出一個社團和學校可接受的定價，不再需要租借音響出去時要給予“回饋”。
中間人助協調主辦方
在舞台活動音響與燈光這一行，還有一個角色即是俗稱中間人或代理，說得具體和貼切一些，可稱他們為活動策劃與協調人，他們在某個程度上是音響業者與主辦單位的橋樑。
蔡振輝擁有自己的燈光器材，因此與以音響器材為主的嚴昌杰有合作關係，然而他的另一個身份就是星勢力娛樂制作總監，即一名活動策劃人。
他表示，商家或主辦單位可分別尋找音響燈光公司和表演單位，但如果直接交由一個單位負責，就無須親自安排，省下一些時間。
節目需不斷創新
“我接到的活動來自廟會、私人、社團、大學都有，社團預算不高，婚宴、歌唱比賽、廟會和州內大學活動較多，有時也會承接一些其他活動，如畫展。”
他指出，這些活動中以大學活動最有預算，但需要數天時間綵排和準備，但大學活動一般也會負責工作人員的伙食。
“活動策劃的挑戰是，如何不十年如一日策劃相似的演出，要想如何去突破自己提供的節目，因此需要不斷求進步和創新，不會想聽到有人說：哎，又是同樣的東西！”
若被拖賬中間人需先墊付
既然身為中間人，就是負責從主辨單位收取完整費用，然后再分發給各個活動參與單位，如果遇到延遲結賬的主辦方，蔡振輝唯有先墊出一筆金額。
在活動之前，他都會先讓主辦方清楚各個參與單位的行情，從中也把自己的佣金計算進去，並且強調活動結束立刻收取費用。
“最終商家還是會付錢，只是有試過主辨方拖欠，如果是這樣，以后就會對有關方面以另一個方式收錢。”
他表示，主辦方延遲給費用的行為，讓活動策劃人相當為難，但他打趣的地說，當拿到現錢之后，也會又高興又害怕，因為需要盡快分派給相關單位，避免夜長夢多。
活動策劃人找贊助減成本
活動策劃人屬于協調角色，除了安排各方面的工作，其實可能也需要尋找贊助商，降低主辨方或自身的一些成本。
“主辦單位允許找贊助商家，成本也會減少一些，但不能找同性質的商家。一些歌唱比賽，只涉及活動未涉及商品，只要主辦方允許，可找很多贊助商。”
他指出，一些社團或其他團體舉行的活動，如果主辨方不允許找現金贊助的商家，他就會找商家贊助產品。
他笑說：“我試過找許多飲料商家贊助一個歌唱比賽，結果每個評審桌上有四五個不同飲料，讓評審傻眼，哈哈。”
此外，一些主辦單位的要求，如要求魔術表演或樂手演出，但又不願提高預算，就會出現活動策劃人和音響燈光業者親自上陣的場面。
“有時我們不只是在幕后，也可以在幕前，像嚴昌杰會玩低音吉他，偶爾可以上場表演，我就會添置一些魔術道具，自己上陣表演魔術，當然大前提是自己要有這方面的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