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見聞.志不在玩,只想幫人 另類出國旅游 | 中國報 China Press

心見聞.志不在玩,只想幫人 另類出國旅游

World Ventures泗水義工旅行團在做完兩天義工后,到Bromo火山觀光。(World Ventures提供照片)
World Ventures泗水義工旅行團在做完兩天義工后,到Bromo火山觀光。(World Ventures提供照片)

報導、攝影:方俊心



二十年前旅行還算是相當珍稀的事,如今大概不旅行的人才顯得稀奇。希望為旅行賦予更多意義的人,也許會發現「義工旅行」是個不錯的方法。

義工旅行(Voluntour)至少在十年前就已經在國外興盛起來。英文把自願者“volunteer”和旅行“tour”二字合在一起,從字面看就能掌握了七八分的詞義。

難以追溯是誰先開始這麼做,把做義工和旅游結合起來,在旅途中加入當義工的行程。也許是到小學教書、到醫院服務、到社會企業幫忙……旅行因服務而超越走馬看花的形式,對當地的歷史背景、文化習俗,還有困境,都有了更深的理解。旅行的意義深化,收穫再反饋到我們的日常生活裡。

若深究,“義工旅行”一詞並不具有嚴格的定義。十天旅途中抽半天去孤兒院當義工,跟十天旅途中,有五天在孤兒院做義工,是否兩者都能稱為義工旅行呢?答案見仁見智。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願意參加義工旅行者,都有願意助人、回饋社會的一份心意。



有人研究義工旅行的另一面,質疑這樣的活動是否真能對社區有所助益,還是會衍生出另一些情況。對于有興趣參與義工旅行者而言,這些都是可以再仔細思考的問題。

為宗教中學服務

7月的泗水(Surabaya)天氣晴朗,甫下機,我們就被帶上了專車,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抵達一個叫岩望(Pasuruan)的地方。

這是World Ventures公司開辦的,有史以來第一個飛往當地的義工旅行團,共有95位,主要來自新、馬、印三地的人參加。

按照行程表,四天三夜的時間裡,團員有兩天會到一所叫Al Asyary Al Khoziny的宗教中學服務,然后用剩餘的兩天,游覽一些景點。

World Ventures基金會社區負責人蕭愷潔也在團裡。她是義工旅行團的主要策劃人,岩望第一次成團,她親自前來勘察和參與。“我們通常會跟當地公益團體合作”,她說。因為當地的公益團體較了解社區的需求,也可以幫忙安排細節事項,適時給予支援。

此次,World Ventures基金會的合作夥伴為Kaliandra Sejati基金會。后者由當地一家民宿老闆成立,民宿面積廣達40公頃,依傍著Arjuna山,還擁有自家田園。民宿國際市場與業務經理Romy Hari Prasetyo(盧米)稱,民宿收入主要用于進行公益活動,包括保護當地文化、提升當地人的生活品質和保護熱帶雨林等。

天花板破洞,環境衛生差

義工旅行團前兩天的行程,目標是協助Al Asyary學校完成一些基建設施,包括鋪好戶外活動空間的地磚、粉刷校舍和改善廚房空氣不流通的情況。

學校的主校舍是一棟三層樓洋灰建築,蓋在山坡上。它的規模不大,大概兩三分鐘就能逛完,有教室、辦公室、圖書館、電腦室以及男生宿舍。教室的木桌椅狀況還行,不過有教室的天花板破洞了,而且教室內光線不足,摁下了開關,室內也只微微地亮。另外,電腦室的電腦都擺在地板上。除了校舍內,校園其他地方都是紅泥路,垃圾隨處可見。

校長Akhmad Fauzi用印尼語跟我們溝通:“我們是宗教學校,但是我們不是教ISIS。”學校是私立的,有84個學生,16位老師,學生上課免學費,學校一直揹著沉重的財政負擔。

校長說,2015年,他跟學校同仁到民宿上課,于是認識了Romy。這次的義工團就是Romy給牽的線。對于義工團的到來,校長顯然很高興,還拿出了賓客簽名簿給我們簽名。

不怕日曬雨淋
視勞作為玩樂

第一天的開始,認領工作完畢后,情況其實有點混亂。在戶外廣場,有位義工對朋友茫然道:“不知道要從哪裡做起。”看到一些人嘻嘻哈哈的,另一個人說:“這裡好像變成了我們的游樂場。”

愷潔指出,義工旅行團開放給所有年齡層的人參加,性別或背景上也沒有限制。他們也不需要具備任何義工經驗。此次團裡有哮喘病的團員,而岩望距離設備完善的醫院其實相當遠。她說,每個人都必須衡量自己的情況,選擇適合自己服務的內容。

皮膚曬成古銅色

一開始的確有人看起來毫無頭緒,不知該從何做起,但一兩個小時過去后,很多人都漸漸進入了狀況。現場的工作都屬于體力活,鏟泥沙、搬磚頭、拔草、油漆、疊磚,有點像學校大掃除。選擇在戶外的人,需要更多體力克服天氣帶來的考驗,時而炙烤,時而是綿密的雨,然而,大多數人都選擇繼續完成手上的工作。

經過了兩天勞動,到第二天下午,義工旅行團的目標已接近完成。校舍換上了粉綠色新裝,原本凹凸不平的走道鋪上了柔軟且易于行走的泥土。廚房漆上了明亮的黃色,並且在牆壁上嵌入寶特瓶——按研究,這樣或許能使廚房的空氣較流通,不過現在依然是實驗階段。廚房旁邊還多了曬衣桿。

戶外廣場的改變最大,也動用了最多人力完成。石子被移走,平鋪上泥土,再疊上磚塊,最后還細心地再鋪上一層土,好填滿磚塊之間的縫隙。

很多義工都從白皙皮膚曬成了古銅色,要不然就是灰頭土臉,衣服、褲子、鞋子、手臂、頭髮上弄得點點綠漆。有點難以置信,這些人都是自願付了270至370美元(約1100至1500令吉)來做義工的。

不想只捐錢,想貢獻力量

毋庸置疑,能夠為弱勢族群獻一份力,從旅行中找到意義,是推動人們報名參加義工旅行團的第一個原因。他們可能原先就有當義工的經驗,因此這次的服務對他們來說,只是眾多之中的其中一次。

像林贊良,他在新加坡時就曾參與慈善活動,幫忙派麵包給有需要的人,或參加一些佛教團體。“那些(一般的)旅行團,每次參加也只是多參加一個團而已。”

而來自耶加達的Vivi Alviany(薇薇),也曾當義工老師。“我喜歡‘捨’的感覺,喜歡讓人開心。我想貢獻力量,不想只是捐錢而已。”

李井祥則曾在危地馬拉捐建三所學校,每所1萬9000美元(約7萬7000令吉)。從事飲食及藝人管理生意的他,已參加過六至八次的義工旅行團。

“友情”很可能是義工旅行團的第二道拉力。贊良跟Vivi都是朋友拉他們一起參加的,而井祥雖然已是World Ventures義工旅行團的老面孔,依然對能夠在團裡認識很多新朋友、一起創造新回憶而感到興奮。

義工旅行團所造訪的旅游景點,也是其中一個吸引力。依井祥所見,那些景點很特別,並非他自己能發掘的。然而對贊良來說,比起旅行,其實做義工的部分更吸引他。

明智做義工,考量要深遠

美國人Susan J. Ellis擅長自願工作管理,曾協助23個企業設立或改善他們的自願工作團隊,並且在這方面撰寫過很多專文和書籍。

2007年,她曾在網絡上發表一篇談義工旅行的文章,提到義工旅行的好處。

“對忙碌的人來說,義工旅行可以滿足他們既要當義工又要旅行的需求。一些需要大量人手的工作,比如災后清理,義工旅行者是很好的人力資源。透過義工旅行,協助者與被協助者的關係更緊密,彼此更明白‘他人’代表什麼。另外,好的義工經驗,將能對自願工作產生正面影響,因為這些人往后還可能繼續當義工,回到同樣的地方,或到不一樣的地方服務。”

然而,Susan也同時提出了她對于義工旅行的疑問,比如,在短短的服務時間裡,義工所做的事情是否真的有用?義工是否需要進行篩選,還是任誰都可以做?做義工跟旅行的時間之比該是多少?協助者與被協助雙方是否曾接受培訓,以確保雙方都做好了準備?會有風險嗎?該如何管理?一旦計劃開始后,是否會確保計劃完成?

如今義工旅行的選擇漸多,對于有興趣參與義工旅行者,以上都是值得參考的方向。

義工幫忙粉刷學校。
義工幫忙粉刷學校。

把泥土鏟上卡車,運進學校範圍裡。左為林贊良。
把泥土鏟上卡車,運進學校範圍裡。左為林贊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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