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約：子若
攝影：覃福榮
用30年時間來成就一首首佛曲，那是因為音樂是弘揚佛法由來已久，且最好不過的方法。繼程法師表示，一路以來，佛教經典皆是通過唱誦方法來傳播出去，以《心經》為例，“許多人可能無法把《心經》唸出來，可是經過譜曲之後，優美的旋律可以讓人更輕易地把文字背記起來，唱誦起來就更加輕鬆寫意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方式，古代的祖師們老早就知道這個過程，因此利用梵唄來傳達訊息。”
這個過程的演變是挺有意思的，像中國古典章回小說常在精彩之處引用一段詩歌來表達，進而演變出“有詩為證”的文體，說書人每每敘述到此處時，都會以唱的方式來製造敘事的高潮。
另外，在中國最著名的經變圖或變文圖的敦煌石窟壁畫，內容有許多關於佛經故事，當說書人在那裡敘述這些故事時，間中都會採用唱的方法。
加強感染力
至於佛教經典裡有偈頌，這是佛經中的唱頌詞，像《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是由散文體的長行文字和韻文體的偈頌所組成，“有時候唸到偈頌時，我們都不用唸的而改以唱歌方式唱出來。”眾所周知，偈頌有鮮明的節奏感和音樂之美，“在唱頌過程中，如果音樂旋律優美，再融入宗教情操，它會產生一種感染力。”
“我們本身進行受戒儀式時，一開始唱誦，不一定唱得很好，但是，只要幾百人整體合唱起來時，雖然是南腔北調，卻可以進入音聲海的境界中，感受一股說不來與咒音共鳴的能量。”繼程法師說，在這個時候，整個心就會靜下來，“它變成了一種修行的方法。”這也印證了“以音樂做佛事”的弘法功能。
當中，又以藏傳佛教為最明顯的例子，“他們誦經的時候，專門採用最低沉的聲音。”雖然聲音低沉，但它的穿透力卻無遠弗屆，“這種低音很靜、很沉、很平和，對心的一種安定很有作用。”音樂讓人們得以沐浴在溫暖的佛法裡！
同窗12年后再見推動佛曲
當繼程法師一一道出音樂用作弘揚佛法的力量時，周金亮憶述起了他創作佛教音樂的來時路。自修音樂的他，早期學的是流行音樂，後來，才開始了長達8年的古典音樂學習之路，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到，古典音樂流傳至今，它受宗教的影響很大很深。
“當時的音樂人都是出身於教堂，當他們出來以後，所寫的歌曲都是簡單的讚頌，以感激其信仰。”音樂具有很強的表現力，亦有非凡的感染力，“它可以在很多方面起著關鍵性的功能。”
尚記得，與繼程法師曾是同班同學的他，當初也是從太平佛教會開始接觸到佛法。然而，在他初涉佛門的階段裡，可以聽到的是簡單的佛教音樂，“在當地，我們也沒有很多的梵唄聲讓我們接觸到，因此，心生好奇總是在問：為什麼沒有佛教歌曲呢？”
當他開始去構想這個創作方向時，無獨有偶，讓他與自華聯國民型學校畢業後12年未曾碰面的繼程法師重遇，那一次的再一次相會，舖成了他為師父譜曲的伏線。
周金亮的出現讓繼程法師心生歡喜，與周多年不見的繼程法師，對他在詞、曲方面嶄露的才華驚為天人，於是不作他想就把手中一首相當長的歌詞《空的訊息》交給對方譜曲，“當時在想，我寫了那麼多歌詞，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替歌詞譜上曲子的人了！ ”繼程法師如是說。
清純不流俗自有生命力
“緊接著下來，又有了《禪燈組曲》與《慧燈普照》的誕生，這個過程讓我當時面對前所未有的改變！”周金亮表示，在他為師父的詞譜上曲子的時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若是當初我採用流行音樂如恰恰或是倫巴來搭配師父的佛教文字，這是對文字的不尊重；假如採用古典音樂的話，那就會引用過多的西方技巧，讓人感覺是把西方文化套在東方內容上。”
既然他本身對搖滾、古典、流行、民謠皆有所涉獵，有的甚至經過嚴謹的訓練，於是乎，他希望自己創作的佛教曲子，聽起來不像古典音樂般讓人難以消化，也不像流行音樂那樣聽了就退流行。
就這樣，他一步一腳印找出一個屬於周金亮式的佛教音樂，而《慧燈普照》正是他挖空心思，並且嘗試過他所想要的不同方法來創作的一首曲子。對他而言，從《慧燈普照》到《禪燈組曲》（〈拈花〉、〈面壁〉、〈曹溪〉、〈虛雲〉），這4首佛教歌曲帶給他前所未有的衝擊，“它們改變了我對音樂的想法。”
在佛教音樂的創作路上，他個人感覺很簡單，那就是“單純”，“不必想太多，無需理會推售技巧、宣傳管道、群眾口味，也不必勉為其難地適應節目的要求。”他認為，音樂本身不需要炫麗的外在，“歌曲本身有生命力，歌曲也可以代你講話，只要你寫了、唱了，就得相信它。”
詞曲相遇，擊出火花 燃詩亮燈
在兩個人的合作過程中，繼程法師認為最辛苦當屬他的拍檔周金亮，“一般上，我的歌詞是現成的，只需要把過去寫過的文字修飾一下即可。”然而，畢竟散文與歌詞的文體有所區別，好比歌詞中的第一段與第二段的長短句，他都必須按照詞的規格作出文字的調整。
“此外，師父有很多文字作品，這些短句皆是對生活、心情的抒發，並通過禪的角度創作出富有詩意的詞句，因此，我也會從書中找出一些文字來譜曲。”這是兩人一如既往的合作模式，繼程法師延續此話題，並說道：“像當初在寫《禪燈組曲》時，根本完全沒有想過要為它譜上曲子。那不是歌詞的結構，而是一首詩啊！”
只是，周金亮總能生出妙計替他把詞作適當的調整，或者是要他修補修補，“像《慧燈普照》本來也只有“只有歡喜和感恩／只有奉獻與犧牲”，後來在金亮的建議下補多一句，如此一來，讓整首詞更趨向完整了。”
聲浪拂過心海
信任是任何合作的基礎，基本上，繼程法師皆很放心把歌詞交給周金亮譜曲，“交給他了，就交給他了！”每一次完成之後，法師卻聽到滿滿的感動，可在完成之前，周金亮本身可能已經唱過100次，甚至是200次之多了。
“‘沒有最好，只有更好；沒有更好，只有好；沒有好，因為沒有不好’，如此精練的文字，我是唱了又唱、改了又改，在重覆唱著的過程中，第一個被感動的是自己！”
此時，跟他倆聊到了特地為30週年紀念演唱會而“量身訂做”的《慧燈亮了》這首歌，繼程法師率先說到：“我是先寫了‘千年暗室，一燈點亮’這8個字，之後，就把我們過去與現在所做過的事情寫進歌詞裡，於是，就有了‘如是我行，學佛點燈；就在今夜，慧燈亮了’全部都出來了。”
至於收到這首以四句詞組成的《慧燈亮了》，周金亮原來譜的曲子意外出現張惠妹《後知後覺》的影子，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同個胡同，他毅然把拍子從四拍變成三拍，“整首歌編起來很輕鬆、輕快，予人朗朗上口的感覺。”最後他還設計了一個人領唱，後面十多廿個人一呼百應的合唱起來，讓歌聲拂過心海，讓心燈也亮了起來！
兩人合作了整整30年，攜手創作出一百多首文字與音樂結合的作品，如今，終要迎來30週年紀念演唱會這個大舞台，到時，3個小時分3個段落由十多位歌手來呈獻他們的佛曲作品，於是，好奇地提問：“師父會上台獻唱嗎？”師父笑答：“真要唱的話，先要把門關好，不然全部人都走完了……”到底，繼程法師會不會即場清唱一首佛歌，買票進場答案自然揭曉咯！
訪問來到尾聲，周金亮有感而發，說道：“這麼漫長的日子，徜徉在佛教音樂這個浩翰無邊的海洋，我想，至少我們也應該可以勇敢的試試做一朵衝擊巨岩的浪花吧！”他希望，兩個人所作的大馬佛教音樂，能讓人體會到不一樣卻又令人樂聞的妙韻佛心！如是今夜，慧燈亮了，願你一起來親近佛曲。
繼程開金口？答案等你來揭曉
這天記者會結束後，兩個人來了一張有趣的雙人合照！平時吉他不離手的周金亮，像個安靜的學生站在繼程法師身旁，倒是法師背起了吉他，這張照片是否意味在他倆的“如是今夜，慧燈亮了”佛曲30週年紀念演唱會上，繼程法師有意彈起吉打、唱起歌來呢？
這無疑是個令人期待的演唱會亮點，但其實我也沒有問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唯有當天的出席者才會親睹到答案出現！“如是今夜，慧燈亮了”演唱會即將掀開序幕，此時此刻，不妨來看一看他倆一個填詞、譜曲的合作，是在怎樣一連串的因緣巧合下成就的？
《如是今夜˙慧燈亮了》
繼程法師、周金亮佛曲作品30週年紀念演唱會
日期：10月29日（六）
時間：2:00pm和 8:00pm
地點：八打靈再也公民大禮堂 Civic Hall MBPJ
樂捐券：RM1000/RM300/RM150/RM60
訂票熱線：+6017 6266 933或瀏覽https://www.facebook.com/ChiChernFa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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