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不言‧周锦聪:飞翔的小王子──请成为麦田里的守望者
很多看似“颓废”的少年,心里其实怀着伟大梦想,如浑浊世间流淌的一股清流。《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霍尔顿就是如此。
霍尔顿被逐出校园后,曾经迷茫失措,但他最后知道,自己要追逐的梦想:
“不管怎么样,我老是想像一大群小孩儿在一大块麦田里玩一种游戏,有几千个,旁边没人——我是说没有岁数大一点的——我是说只有我。我会站在一道破悬崖边上。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要是他们跑起来不看方向,我就得从哪儿过来抓住他们。我整天就干那种事,就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得了。”
这里的“破悬崖”,就是成人庸俗而虚伪的世界。
守望者,就是巍巍竖立于儿童和成人之间的屏障——保住儿童纯洁、天真的本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赤子之心”。
深入分析,你不得不钦佩霍尔顿!虽然他常常“出口成脏”、操之过急,但他的愤怒和急切,是因为社会太虚伪了,近乎“病入膏肓”。一般人经历了短暂的“愤怒少年”期,最终无奈地随波逐流,为了今天的三餐,明天的衣装奔波折腰,谁还有心去探索到孩子们内心深处的想法?谁又能记起我们也曾有过“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伟大梦想?
最不幸的是,兜兜转转,我们很可能成为当年自己最痛恶的成人——畏畏缩缩却又爱发号施令来限制儿童天马行空的想像。一事无成的成人,架设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规则、道德和约定俗成的成功学,钳制了儿童成长的空间。如此周而复始,人类文明怎么不开倒车?
所谓“成人”,竟然是以牺牲童真为手段造就的,一味伪装、瞒骗,追名逐利成了人生唯一目的。霍尔顿的哥哥D.B.就是这样的可怜虫。他原本是杰出的短篇小说作家,却为名利出卖才华,沦为好莱坞商业剧本的供应者,忘却了文学初衷和理想——霍尔顿觉得,他哥哥已跳入深不可测的破悬崖,无法回头了。
霍尔顿的妹妹还有一线希望,她还有一颗纯净如水的童心!她待人真诚体贴,写的小说富有童趣,玩起旋转木马乐不可支,说起演戏全身的细胞活络……她以自己的生活情趣和美学筑起了自己的专属世界。这世界谁都无法侵入,别人只能做她的观众和读者。但她的妹妹似乎渐渐“跑起来不看方向”,她在长大,走入所谓的名校,受身边一群虚伪的成人耳濡目染,难保不会“被成人化”,跟着这些虚伪的“成功人士”亦步亦趋,掉入破悬崖……霍尔顿多么想守护还有童心的妹妹啊!
这世界太多搬弄是非以自保的无耻之徒。我们的社会需要更多“麦田里的守望者”,或者所谓的“傻瓜”,守护童心,守住一股与邪恶抗衡的力量。
《麦田里的守望者》塞林格唯一的长篇小说,发表于1951年,被认为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学的经典作品,至今仍十分畅销。全书以出身美国中产阶级家庭的16岁中学生霍尔顿·考尔德的口吻叙述,不仅生动地描绘了一个不安现状的中学生的苦闷彷徨、孤独愤世的精神世界,一个青春期少年矛盾百出的心理特征,也批判了成人社会的虚伪和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