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少少:驶过印象──味道 | 中国报 China Press

食少少:驶过印象──味道

早上,窗外天色暗沉,快要下雨了。我慢悠悠地起床,将昨夜乱放在地上的书籍收起,接着把放在阳台上的脏臭衣服拿下楼,放到洗衣机里去洗,接着切了番茄、煎两个鸡蛋当早餐。早餐做好,也没吃,放在那里,上面撒了黑胡椒和一些香料,味道是诱人的,但想到昨夜立下誓愿,要好好打扫房间,毕竟已有半个月没抹地了,每次踏进房间都很毛躁,总觉得有很多灰尘,于是很想死!



当然,我是不会因为过度肮脏而寻死的——谁才这样笨啊!到五脚基拿了拖把,到浴室里装满一桶水,添加一些看起来会让地板变得更干净的药水,我就这样带着快乐心情,开始抹地、抹窗,打扫在我看来非常肮脏的房间。

在我认识的人里,有不少是懒惰收拾房间的。好比我的一个学生,每次到他的房间玩耍,我都会嫌弃地跟他说:“哇靠,你房间都是很重很臭的男人味啊!”学生听我这番说辞,总会反驳说:“诶,你不是男人啊!难道你的房间没有这股味道?”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房间会不会有这样的味道,但我绝对不会让这种味道,在我的房间里出现。有一次,我还真的在自己的房间里闻到了这股我讨厌的“男人味”。



话说,那是我从槟城回来的傍晚,打开房门,一股闷了很久的臭味扑鼻而来。天!我立刻给自己翻了白眼,我竟然在出门前,忘了把窗口打开,甚至忘了将脏臭衣服拿到阳台去,让它们在房间里闷著,形同在培养臭味和细菌。我身后的母亲不解我的困惑,随口说道:“那味道比你爸爸的味道轻很多了!”

我也许天生爱香。虽然不排斥臭,但就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房间里,有那股让我觉得难受的恶臭。这股味道,说是汗臭味吗?好像是。但更多时候是一股混杂了许多味道的味道,很复杂,像人生,酸甜苦辣都在里面了。这种杂陈的感觉,让我头皮发麻、惶恐。

当我抹完地,点燃沉香,清幽香味慢慢在房里散开。播放著网络下载得来的清音雅乐,我坐在懒人椅上,开始发呆,看着窗外下起来的雨,还有那吓死人不偿命的一道道闪电与雷鸣。就在此时,才想起自己做好许久的早餐,遂从发呆的呆滞中回过神来,匆匆下楼,将番茄、煎蛋带上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命格里是否属香?但在网络视频上,看到台湾几位香学大师的访谈,不禁也联想一下,有朝一日,自己也有那样的能力,把玩香味、自己调香,那是多么让人喜悦的事情啊!

与香相对的臭,或许也有人欣赏吧?好比豆腐乳,好比发酵了的牛奶……说不清。唯一记得的是,第一次在台北路边吃臭豆腐,学生问我臭不臭?我将臭豆腐放入口中,咀嚼起来,那难闻的味道如同消散似的,剩下的都是好吃的美味。味道是奇怪的,有些是当下的,有些是永久的,虽然它无形,但当它们浮现时,却是记忆的钩,要钓起你许多的前尘往事来。

食少少

非典型双鱼座。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喜阅读,热衷写字,沉溺在巴哈和Billboard排行榜中,恋上运动、饮食法,期待做个都市原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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