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我在行（完結篇） 祖傳草藥等識貨人 沙立菲法達不耍功夫純擺賣

報導／攝影：李少榮

來自沙巴最北部古達縣的沙立菲法達（26歲）很整齊地把祖傳的草葯和草葯根擺在攤位上，看著客人站在攤位前研究，他相信，識貨人知道他攤位上的草藥是寶。

沙立菲與一般“跑江湖賣藥”的江湖佬不同，他沒口若懸河地自吹自擂，他是問一句答一句，攤位上也沒有放著敲打會發出聲音的鑼或鼓以吸引人，就擺放一些草葯等，任你看任你摸，不強行推銷。

“我不需要像以前的人，他們在打功夫表演，那只是變魔術，我要顧客專注在我的藥草。”

遇見沙立菲是在亞庇市甘榜亞逸夜市，他說，白天他即前往斗磨（Tamu，沙巴人稱市集為斗磨，每個縣都會選每星期一天舉行斗磨，讓農民帶著原產品交換，如今即以現金交易）擺賣草藥。

沙立菲說，現在很少看到先打一輪功夫或表演，然後才賣藥的江湖術士，偶爾在鄉村才看到印尼人這麼做。

祖父帶草藥沿戶醫病

沙立菲是家裡第四代賣草葯，曾祖父和祖父過去是帶著草藥沿家逐戶的為人醫病，傳到父親時，即在五腳基擺地攤，偶爾會向圍觀民眾說明藥草的用處，但是，他認為擺著讓人看就行。

“相信有些人用了之後，介紹給別人，常常有人來找某些藥物。”

沙立菲最好賣的藥物就是海參藥油。他說，他以生海參浸油，這些海參油可祛風，而且對扭傷和肩頸酸痛等最有效。他也有售賣一種樹根，泡熱水飲用可幫助控制血壓。

沙立菲雖然只有26歲，但是，育有8名孩子，最大的已8歲。

他說，他的草藥知識是學自祖父，會把草藥知識傳給孩子。

“希望他們有興趣，這不單只可以謀生，也可以救人。”

雷遠生：二三十年沒見過
跑江湖賣藥絕跡城市

對沙巴許多80年代後出世的城市居民，“跑江湖賣藥”是個陌生名詞，他們大部分沒看過在數盞大火燈照明之下，眾人圍成一圈，看著主角賣力地打功夫、然後再賣自家特製的藥油。

亞庇中華工商總會會長拿督雷遠生說：“想起來，我至少二、三十年沒有看過跑江湖賣藥了。”

他說，城市地區可說已絕跡，別說華人跑江湖賣藥，連土著跑江湖賣藥也罕見。

他記得小時候，跑江湖賣藥都是集中在市區西加麥、甘榜亞逸一帶，這些人主要是賣跌打藥酒或藥油，專治跌倒、扭傷、狗咬和一般割傷等。

“如今這些人相信已很老，甚至逝世，加上子女未必有興趣學習，當中也有人認為整天拋頭露面是沒出息的行業，因此漸漸失傳，也有些人學習製作藥酒，在家開起診所。”

雷遠生相信，如今西藥行和中藥行已很普遍，政府醫院和鄉村診療所也很多，一般人要購買藥或接觸醫療服務都不難，令“跑江湖賣藥”市場萎縮。

無論如何，他說，回憶起小時候圍看“跑江湖賣藥”表演，還是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