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建成：一個做好事的壞人

切入正題之前，我們來做一道政治選擇題。以下哪一個選項，你覺得是最好的:

A.馬哈迪應該安享晚年，不要退黨，最好像伯拉一樣。

B.馬哈迪可以退黨，但不應該和反對黨在一塊。自己成為另一股“第三勢力”。

C.馬哈迪不僅要退黨，還要和其他反對勢力結合，以對抗執政黨，任巫統痛罵是叛徒。

馬哈迪在行動黨大會上，與林吉祥手牽手，與林冠英肩並肩，這樣的畫面，震撼許多人，引發了人們對火箭和老馬個人的誠信問題。

有人質疑:如今大馬首相一職權力極大，朋黨亂象，貪污腐敗，就是在老馬時代開始的，林氏父子為何要和這種人在一起？而且，老馬還關押過林氏父子、安華等人，現在這些人卻和他聯手，難道他們是坐牢坐到傻了？

這三位政壇老鳥當然不會集體發瘋。沒錯，馬哈迪在任內，對治理國家不力的事跡，將會記載在史冊，一個改變不了的事實是：馬哈迪執政時很霸道，打壓異已，但在經濟上成效不錯，曾連續10年年均GDP增長8%以上，並在2003年退位。

治安不竭馬幣急貶

但在他退位的這13年來，上述提到的問題，是日益改善了？還是變嚴重了？如今在大馬政壇，最邪惡的現象是什么？是馬林兩人“親嘴”？還是那個人人皆知、卻越來越不可以公開談論的醜聞？

如今國民面對生活費飆升的問題，加上治安不竭，馬幣急貶，你塞車在街頭，或是越過彼岸去賺新幣，都有死于流彈或車禍的危險。這個國家的機能，在這兩年衰退得很明顯，大馬人生活的有形或無形成本，越來越高。

過去兩年來，馬哈迪從黨內鬥爭到黨外，現在他和另一群鬥爭了幾十年的反對黨人，在理念上逐漸合流，他們都想在下一屆大選，打敗對手，在戰術上，便能合作，儘管他們在過去有許多“牙齒印”，而且做事方法也不儘相同。

政治道德思考題

當代哲學家邁克桑德爾的暢銷書《正義，一場思辯之旅》中，有一個著名“電車問題”的議題，很值得思考。假設你是一名電車司機，剎車器忽然失靈了，前方軌道有5名正在工作的人，已來不及迴避，毫無疑問，你將撞死他們。

就在這時，你看到鐵路有一條分岔，可以轉過去，但也有一名工人在施工。問題來了，你要選擇撞死5人，還是撞死另一位“無辜”的工人？慶幸的是，現在沒有人要死。但馬哈迪應該做什么、和反對黨如何合作，其實就是一個政治道德的思考題。

這位昔日的獨裁者，如今如果什么都不做，也不代表他是對的。他未來（注意，是未來而不是過去）能不能掙多一點好名聲，能不能做回一兩件有利全馬人民福祉之事，可能就要回至本文的一開端，去做一項看來會被視為不仁、不智、或不忠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