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早她到寮裡喂雞,細聲吆著“啾啾啾,唧唧唧”當著練聲喊喉,一來瞞過紅衛兵,保持自己的清涼嗓音,雞寮成了她每天踱步練功的後場,就這樣熬過了13年困頓歲月。文革摧毀了紅線女的舞台人生,她前半生演盡“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的故事,躬自悼矣。
我問老伶如何逃過文革浩劫?
她一聲長歎:“要憋住良心,我那時也加入部隊批鬥同行,才能倖存……”文革50年,這段往事並不如煙,是中國當代粵劇伶人一輩子的拷印。
《三娘教子》粵劇唱片.1953年
演繹:紅線女、馬師曾
《三娘教子》歌詞選段:
為娘都不敢話存希望,不敢要你學足古聖賢,只要你勤學攻書,仔啊!你無荒無怠。你,一不該言詞不和藹,二不該將那書卷拋下來,三不該悻悻然將娘對待,四不該一字一句背不出來,我要你得知,將前非該,不施責罰,難警將來!
《李香君》粵劇電影.1953年
演繹:紅線女
改編自昆曲劇作家孔尚任的《桃花扇》,闡述明末秦淮歌姬李香君反抗當權的惡勢,堅守女性忠貞的故事,紅線女以舒捲自如的高音域的聲腔,表現一個古代女性的烈骨如霜。
《李香君之守樓》歌詞選段:
望斷盈盈秋水,瘦損婀娜宮腰,夜夜枕邊紅淚泛春潮,樓門緊閉不許風情擾,待得侯郎歸日再度花朝。保得白玉身,毀卻如花貌,血痕一縷在眉梢,鏡裡朱霞殘照,桃花命薄,扇底飄零,恰似為奴寫照。
《審死官》粵劇電影.1948年
演繹:紅線女、馬師曾
1941年由馬師曾改編撰詞的舞台粵劇,在1948年與紅線女首次將輕鬆元素的戲曲搬上大熒幕,用喻古諷今的表演手段呈現,是當代粵劇電影的經典,後在1992年,周星馳依照此範本,拍成喜劇電影。
《慈母淚》時裝粵劇電影.1953年
《慈母淚》是紅線女首次在熒幕上從年輕演至老年的代表作,配合當年電影在東南亞票房走高,推出一張同名黑膠唱片,用南音小曲演訴一個時代的香港女性故事。
《慈母淚》歌詞選段:
慈母淚,種情根,三十年來情與恨,化成恩怨兩難分,慘吐紅兵郎不幸,最苦是嬌兒愛女,都化作那冤魂。冤句嫦娥心太忍,不把人憐憫,年年今夜,都照我呢個恨婦秋吟,秋夢無溫,秋樹瀟瀟誰倚憑,秋蟲唧唧那堪聞。今日已是人老珠黃,此後茫茫恨海,何日葬我秋魂,今夜對著中秋明月,唱出最後的歌音……
演繹:紅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