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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任平:神仙詩的人間憂患

七巧閃詩如天空閃電,8月26日零時一分,幾乎擠爆機。七姐誕,人人都想插頭柱香,正常。

 閃詩平台由吳慶福設計,陳明順負責倒數報時,徐海韻是CEO。60個參與者,261首七夕詩(所謂中國的情人節),多從天河阻隔、牛郎織女、喜鵲會聚的神話角度去抒寫,出入古今,古事新寫。七月七魁星節,是古代士人喜歡曬書的吉日,只有王勇、徐海韻、潛默三人從這角度切入。

 筆者喜歡七夕詩的二元性,不一定是二元定立,而是二元的並存共生。藍啟元的詩用修辭的自然對仗:“這一天,鵲橋萬里騷動//擦身走過去 英姿煥發/轉身晃過來 衣香鬢影//男的心房都有一個織女 盼為他/編織人生冷暖/女的胸懷都有一個牛郎 願為她/耕犁甜酸苦辣”,對偶句是語言的二元並置,並且指向耕犁的甜酸苦辣。

 鄭月蕾的〈約會〉把藍啟元的“耕犁的甜酸苦辣”,定位為日常生活的問題:

 “昨夜圍爐/大家討論詩的精神/文化目標的傳承與關懷/日常生活如何面對詩的問題/草場對岸喜鵲喧嘩競相報導/晴空萬里,七夕沒雨/今年的約會一定比去年好”


 黃俊智的詩〈墜落〉:“又一年,方能擁抱彼此/久違,熟悉的體溫/涓涓淚水流至足底/孰料兩人滑了一跤/墜下空之前/他們都嗅到了/來自鵲群身上的油污味”,滑了一跤不是吉征,鵲群的油污氣味反映生態惡化,也可以說是整個生活環境的困難化。

 人間世與兜率天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風客從海外閃過來的詩〈回歸三餐〉:“在法國南部/阿耳,梵高的星空/望不見天河/更別說鵲橋/七七神話,遠不可及/午餐過后/開門營業/餐搵餐食餐餐有”,捅破神話的虛幻,面對現實生活,最末一句風客故意用粵語,加強了“打工仔”面對的現實之窘迫無奈。

 陳鐘銘寫〈現代七夕〉,比風客的還“殘酷”,在鐘銘的筆下,現代七夕什么都沒有:“沒有五色線/沒有九孔針/沒有香案清香花果/沒有乞巧的姑娘//這個年代/針織女紅/只須AI 不須巧手 ”。詩的冷漠,說明兩個世界情境的巨大差異。

 周曼采以牛郎身分代入她的詩〈 透透氣〉,他的獨白如刀般雪亮:

 “娘子啊/今夜讓我獨返/多年父兼母職/單親確實不易/換我歇歇/明年七夕/再接孩子回去”

養活一個千年神話

 沒有柔情蜜意,沒有你儂我儂,單親爸爸不容易做,單親母親何嘗容易?每晚半夜醒來照顧孩子,白天上學補習載出載入的呵護,又豈是“含辛茹苦”四個字所能涵蓋的?三木子寫〈苦心〉:

 ”只要想念/切莫天天見//世人偏不懂王母苦心/應付人間乞巧已夠/ 怎有時間去理醬醋茶/還要貨比三家”

 陳明發的詩〈現實版:牛郎織女〉,進一步提供了賺錢養家的出路。寫得詼諧逗趣,甚至有點搞笑,但讀者很快就笑不出來:

 “虧了產能過剩/紡織廠女工紛紛下崗/牛郎上書孩子需要娘/一家融洽社會自然可減壓/回鄉搞個七夕主題民宿/也好養活千年的神話”

 要養活一個千年的神話,陳明發在詩裡建議搞個七夕主題的民宿,長期有收入,可持續性經營,真的“現實”到骨子裡。

 白甚藍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鵲橋相會,她的詩〈婚禮〉有一種壓抑著的巨大悲傷:“沒有牽我入場的父親/也沒有進行曲的演奏/飛來的喜鵲是紅地毯/我們一步一步地前進/世人皆為一生相守/你我卻因一世相離”。

 擦干大家臉上的淚水吧。七夕即使不該浸沉于庸俗的玩樂,至少也應該是別來無恙那種恬然吧,像陳全興醫生(《青梳小站)當年的主編)傳過來的〈橋上行〉:“夜上鵲橋,我們都是提燈的人/微雨中奔來一團團/逐漸燃燒的溫暖/幸福如你,快樂如我/想像中的我們,這一年/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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