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爱用积木拼砌各种建筑物,少年时试用菲林相机拍摄人事物,成年后他把大学所学的建筑和自学的摄影,完美结合在一起,从此闯出建筑摄影这条路。姚其荣(David Yeow)如今拥有的大马建筑摄影师这一路,全因他知道放下,才有了更好的拿起。
生命的每一场初见都有可能影响至深,建筑与摄影两件事,先后出现在姚其荣童年与青少年时期,先是姐姐有几套乐高(Lego)积木组合,“我玩玩下就爱上了。”
于是,他嚷着父母给他多买几套,“我喜欢积木拼砌各种建筑物,好比:城堡或警察局,最喜欢的是有挑战性的科技系列。”如今回想,他觉得,对建筑产生兴趣就从这里开始。
在森美兰芙蓉振华中学的求学生涯中,他未曾察觉自己对建筑设计有所期待,倒是知道自己偏爱美术课,“只要有空闲时间,都会在书上涂鸦。”
青春的光阴似箭,他终究来到需要做选择的时刻,中五毕业后,他前往数个教育展谘询那些与设计相关的科系,在平面设计、室内设计以及建筑设计之中,他下意识选了后者。
“我想,这个比较有创意吧!”他先是北上吉隆坡升学,之后飞往澳洲升造,在出国以前,爸爸购买了一架菲林相机,“他买了,但没有用,我便跟他借来用。”
他用它来拍花、拍人以及周遭的东西,“什么都试拍,但也没说立刻爱上摄影。”随后,他按原定计划前往澳洲墨尔本大学(University of Melbourne)修读建筑学系。
“大学期间,2003年吧,各相机品牌开始推出数码相机,对业余摄影爱好者而言,这是较为容易进入的门槛。”他买了一架数码相机,“澳洲有许多旅游景点,我便四处去拍照。”
他爱建筑也爱上了摄影,同时间只能把爱平分给它们,日复日、年复年,爱的固打起了变化,在取得建筑硕士学位后,他说,本来打算找办法把摄影当成职业,“可是不知有何管道。”
在别无他法之下,他惟有回到大学实习时的建筑设计事务所上班。看似顺理成章且理所当然,然而,人生的无限可能往往在下一个转角处等待,只为一个伺机而动的时机。
跨界发展不弃所学矢为自己最爱努力
在墨尔本当地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上班,姚其荣的日常职务是制作建筑效果图(render),“这是把未建好的建筑景观,采用写实手法,通过电脑制作出数码照片。”
过程中,他总是好奇效果图内的建筑物在建峻后长什么模样,也很想去拍它们建好后的美图。期间,同事们知道他懂得也热衷于摄影,只要涉及拍摄部分,都让他来执行。
他拍出至大兴趣也拍出成就感,心中也不是没有他想,他想到建筑界可延伸而出的另一个方向,那就是把建筑和摄影结合在一起,当个建筑摄影师。
在澳洲旅居十年,他涉猎过当地著名建筑摄影师约翰哥林(John Gollings)的建筑物图片,也通过电视节目惊叹于荷兰建筑摄影大师伊万巴恩(Iwan Baan)的作品。
他说道,当时,澳洲已经有好几位大家公认拍得非常好的建筑摄影师了,“于是,有一位来自新加坡的同事便跟我建议,若真有打算,不如回到大马开拓建筑摄影事业吧。”
生命中任何选择都需要勇气,放下好不容易在异国建立起来的工作与人脉,回国从零重新开始更需要底气,让他下定决心作出重大抉择,源于当时手头上处理的个案。
“当时,公司为了参加东京奥运会的体育馆设计比赛,我们的团队几乎日以继夜赶工,过程相当艰苦。”这促使他不得不深思,若然要花同等时间,宁可用那些时间来做什么呢?
“自然是自己喜欢的事,那是摄影。“为此,他作出重大决定,“那就回国,给自己一年时间拚搏。”人生至大遗憾是不曾为自己最爱努力过,一时放下只为不想让自己后悔的拿起。
视察角度追光逐影一览主图楼高入云
姚其荣转换跑道之始印证了《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里的一句话,即是“当你真心渴望某件事时,全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助你”,“在打包准备打道回国,有家中国版杂志找到了我。”
他坦言自己很幸运,2013年返抵家国,他马上成立个人摄影工作室,以自由摄影师身分游走在建筑与摄影间,跟家居、建筑、旅游等杂志合作,拍摄足迹遍布国内跟东南亚国家。
至于过去制作建筑效果图跟后来建筑拍摄有何异同点时,他提到两种图片都需要“Hero Shot”,此乃摄影专业所称的“主图”,“也就是拍出一栋建筑最美的角度。”
他指出,给客户或公众观赏建筑图片中,往往有一张比较特出,他以城里建设中的巨型摩天大楼“Merdeka 118”为例,“把它拍出高耸入云效果以及玻璃材质呈现的迷人美感。”
这个主图的取角,他披露,有时会按客户要求,但由于他具备建筑学背景,不仅能够快速理解建筑设计师的想法与要求,也能掌握材质与细节,进而准确捕捉最吸睛镜头。
一般上,承接一个建筑拍摄个案后,他会先到建筑景点考察,慢慢地在其周围走一回,“看一看哪个角度能拍到建筑全景 ,通常,主图需要呈现建筑从地面到顶端的景致。”
在穿梭于建筑内外,除了注意周遭景观,还得留意哪个时段的光线较佳。同时,也必须第一时间弄清楚,不同建筑材质在不同时段光线中出现的效果,才来决定拍摄的时间。
“若是建筑以玻璃材质为主,挑选傍晚拍摄,就能拍出从外看到内里的灯光闪烁。”他提到,一般上,白天是最佳拍摄时段,但他也曾试过拍摄建筑在凌晨五点钟天空下的美。
姚其荣有一双摄影的眼,生活中的寻常在他眼里一点都不平常。
运用摄影师的眼睛“镜”距离留住建筑美
除了分量尤重的主图,配合杂志文章或建筑师要提呈或参赛的内容,姚其荣有时还得以一组照片来说故事。
“比如,进到某个空间会是什么模样、在那里可看到什么东西,为何采用这种材质以及特色细节。”这都需要摄影师高的敏感度和强的观察力。
作为一个摄影师的眼,他看的方式跟大众不一样,他透露,每到一个地方先看建筑物已成一种习惯,“观赏它的形状与空间设计,也细赏它的建筑材质,有时还会用手去摸一摸。”
他直言,不论是一栋建筑物或是一个室内设计,可以看的事物太多了,“如果设计足够特别,哪怕是门把这样的细节,也可以摄入镜头里头哦。”
至于每一个个案的拍摄风格是极简还是奢华或是其他选择,“这便得取决于设计师或是客户想要传递的讯息与感觉。”
他拍自然建筑,也拍居家场景,他透露,由于长期跟杂志合作,如今所拍图片结合建筑与生活化风格。时至今天,只要看到漂亮建筑物,即使不为工作,他都会萌生拍摄想法。
不管哪一种形式摄影作品,他都梦想拍出其崇拜的澳洲摄影师德里克斯瓦尔韦尔(Derek Swalwell)的效果,后者以建筑摄影作品而闻名,“他拍的照片自然,有质感且有锐度。”
对方让他折服的其中一点是,“观赏他的照片可以让自己进入到图中,产生一种身历其境的感觉。”他笑说,不知道对方如何做到,但他都在观其图、学其道,不间断精进自己。
当年,他曾说过给自己一年时间追梦,前公司也曾表示只要他重返墨尔本,大门会为他而开,不知不觉,八年转眼而过,“曾想过有什么事情会让我愿意凌晨五点钟起身去做的?”
“我的答案依然是摄影。”既然心意已决,就会勇往直前,他成功将自己昔日钟爱的建筑与偏爱的摄影结合成事业,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更是多少人梦昧以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