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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莲

艺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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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莲:肉桂葡萄干贝果加奶油奶酪

“我不停反复念着Cinnamon Raisin Bagel with Cream Cheese,睡前、躺在床上、梦中、起床刷牙、出门搭地铁走过长街,直到每天买早餐的街角餐车前,就这样不停念着。”她边说边加上动作,示范如何念着Cinnamon Raisin Bagel with Cream Cheese走过一连串的场景。“终于到我,关键一刻,手指像往常一样伸了出去,指着肉桂葡萄干贝果加奶油奶酪。”

94年的纽约街头,年轻的许芳宜拿着手中“指回来”的早餐,一阵沮丧。怀揣着跳舞的梦,带着一本英语会话手册和一本《舞蹈杂志》来到纽约,却一句英文也不敢讲。后来,她想通了“我总是想着99个失败的可能,却不去想有一个成功的可能。”

爱德加窦加《舞台上的芭蕾舞排演》(1874)

想当然尔,后来的她克服了说英文的挑战和更多困难,成为国际首席舞者。成功者情节各有不同,情境何其相似。当许芳宜讲叙的场景已经走得很远,听众席依然隐约有各种窸窣吸鼻子的声音。大家心中都曾经怀揣各自的畏惧,不约而同地,有一点点被理解的疗愈。

许芳宜说,舞台边角下的她一点都不自信,只是假装强大。灯光一亮,台下观众被黑暗掩藏,台上的她只需拼力做好自己。

听别人的故事,总有种轻描淡写轻舟已过的浪漫。

爱德加窦加《幕后的舞群》(1876)

直到座谈会后,参与她带领的工作坊,跟着她一个接一个动作指导,觉知与肢体同在的感受,既真实也不易。她懂得身体的协作,也能引导人感受自己。从暖身一点点推进,像我们这样四肢不勤的素人,总有自认做不到的动作,但有了上一个动作的导引,下一步好像也不太难。到最后,反而要在某些动作上挺住不动,坚持才是最难。

工作坊结束,微微酸胀的肌肉提醒我:年少时总以为自己是身体的主人;中年进退维谷,忧虑沦为身体的奴隶之日不远。身心分离,日渐薄弱。事实恰好相反,当年青春肉体才是推动我们的基石,现在是时候要以觉知去拉身体一把。身与心,一直都是彼此的镜子,最好的搭档。

“当身体有力,你的心就很难脆弱。把身体的肌肉和力量养起来,心灵的肌肉也会渐渐长大。”许芳宜的诚实有种力量。

轻舟仍在万重山水,是时候要假装勇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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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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