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馬來西亞國民,當然都會期望一個更好的馬來西亞,無論你來自什么種族或宗教,也無論你支持哪個政黨。
更好的馬來西亞,建基于更好的馬來西亞人。那么,又如何成為更好的馬來西亞人?
馬來亞獨立元勳、馬華創黨總會長敦陳禎祿說,成為良好的華人,就是成為良好的馬來亞人。何謂良好的華人?敦陳說,在生活中維持固有的民族特性,保持傳統、習慣、制度和儀態,通曉華族的經典和傳統文化,惟有這樣,才能成為良好的華人,和良好的馬來亞人。
同理,成為良好的馬來人,成為良好的印度人,成為良好的卡達山人,成為良好的伊班人,就是成為良好的馬來西亞人。維持本身的民族身分認同,保護好本身的傳統、文化和習俗,學好母語,學習傳統經典,就是成為良好的馬來人、印度人、卡達山人、伊班人,也就是成為良好的馬來西亞人。
而事實上,敦陳這番見解包含更深刻的智慧——如果成為更好的華人,就是成為更好的馬來西亞人,那意味著華人和馬來西亞人這兩種身分認同不僅沒有衝突,而且是融合為一的。華人就是馬來西亞人,馬來西亞人就是華人,因此成為更好的華人其實就是成為更好的馬來西亞人。
這道簡明而深刻的哲理,為馬來亞的建國奠定了重要基礎,也開創了“馬來西亞華社”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身分群體。
文化上保持自己精神
在馬來亞邁向脫離殖民統治、爭取國家獨立的進程後,許多華人不願入籍馬來亞,而仍然心繫神州大地,想著有朝一日回歸故里。箇中的糾結就在于,他們認為要成為馬來亞人,就必須放棄華人的身分。而當時的敦陳禎祿,為此提出:
“在政治上,馬來亞華人應和其他民族成為一體;但是,在文化上,我們華人應獨立保持自己的精神生活。我們應該在政治上和其他民族團結,成為良好的馬來亞公民,共同聯合組成馬來亞。”
“成為馬來亞公民,不是被其他民族同化,而且還能保存華人的文化,我們仍舊是華人,不同之處是,我們在政治上已成為本邦公民,不再是作客異鄉。”
陳禎祿調和了馬來亞人和華人兩種身分認同之間的對立,使華人在政治上成為馬來亞人、在文化上保持為華人,兩種身分認同的合二為一成為可能。這是華人從心繫中國的“落葉歸根”到效忠馬來亞的“落地生根”之間轉換的關鍵所在。
而這更是馬來西亞華人社會與世界上其他國家的海外華人的重要差別所在。在中港台之外其他國家的海外華人,有者已完全被同化,只流著華人血液,有者也許仍保留華人姓名,也許仍會說母語,但是唯有馬來西亞華人是“完整的華人”,而且還是一個“完整的華人社群”。
一個多種族、多文化、多語言的新國家,在這個基礎上被建構起來。敦陳不僅為當時的華人開啟了一條出路,也開創了馬來亞/馬來西亞這個國家。
國父東姑阿都拉曼這樣評價敦陳:他是馬來亞華人思想的照明燈,指出一條正確的道路,每一位馬來亞人都知道,這是我們現在與未來的唯一道路。
建國60年,我們現在和未來的路要怎么走?終究是陳禎祿那道既簡明又深刻的思想——做一個更好的華人,就是做一個更好的馬來西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