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氣的阿山
文／雅蒙
顏凡大為驚訝，這樣一個外表老實的人，竟然曾經是犯人，而且現在又被警方通緝，但他相信自己的觀察力，阿山不可能是殺人犯。他引導阿山敘述：「先從你上一次坐牢的事說起，你做了什麼壞事？」阿山苦笑：「我沒有做任何壞事，我只是倒霉遇到小人。」
住在N國平民組屋小單位的亞艾，是一名五十餘歲的寡婦，靠亡夫菲薄的養老金過著清苦的生活，鄰居對她迴避三舍，是因為她性格險惡，因為自己的不幸，她妒忌任何比她生活好一點的人。她時常窺視鄰居的私生活，找到機會就趁機傷害他們，以此作為生活的樂趣。
亞艾與亡夫的婚姻是一場災禍，她特別妒恨年輕幸福的夫妻，為此她特別注意住在同一樓尾端的小夫妻阿山與亞妮。這一個週末下午，她看到阿山放工回來了，不久她又看到亞妮外出。一個小時后，她看到阿山神色不安匆匆出門。好管閒事的亞艾，起初還詫異為何阿山神色緊張不安，然后她立定身子，陰險地笑：我終于找到機會打擊這對夫妻了。她拿起電話：這是警察局嗎？我要報告一件事……
憂心如焚寫在臉上
N國是經濟落后的國家，也因為還沒有發展，保留著許多大自然景色。兩個月后，小雷與小飛夫婦就到這裡游玩，顏凡那時有空也跟著來了。一天，小雷說他要去找一位以前認識的當地前警方偵查人員阿洪，顏凡與小飛就結伴去游山玩水。回到酒店時，小雷已經先回來了，他對顏凡說：“阿洪剛才告訴我一件事，我想也許你能夠幫到忙，是發生在他一位朋友身上的事。”
顏凡叫道：“小老弟，在這裡我是個陌生人呀，沒有任何關係可用的。”小雷說：“你的聰明，就需要用到你的老千計狀元才的智慧。”
阿洪臨時有事不能來，叫他的朋友阿山自己來找小雷。顏凡會相人，一眼就看出阿山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人，他的憂心如焚寫在臉上，顏凡安慰他說：“我會盡量幫你，你慢慢說你遇到什麼樣的麻煩。”阿山憂慮地說：“我害怕，昨天警方人員上門要抓我，說我在監獄裡殺了人，我是在上個星期才出獄的。”
顏凡大為驚訝，這樣一個外表老實的人，竟然曾經是犯人，而且現在又被警方通緝，但他相信自己的觀察力，阿山不可能是殺人犯。他引導阿山敘述：“先從你上一次坐牢的事說起，你做了什麼壞事？”阿山苦笑：“我沒有做任何壞事，我只是倒霉遇到小人。”
他繼續說：“兩個月前，妻子亞妮出門為孩子買奶粉，不久有人打電話來說亞妮在街頭昏倒了，嚇得我馬上出門去找她，把她帶回家。才到家，就有警察上門查問，說有人報警指我與亞妮不顧危險，把我們三歲的兒子小吉丟在家裡不管出門去，觸犯保護兒童法，立即扣捕我。”
小雷插嘴：“你真的把三歲的兒子獨自丟在家中？太危險了。”
阿山叫道：“沒有沒有，我哪裡敢這樣做？就在我接到電話不知怎麼辦才好，想著是不是要把小吉帶著一起去找亞妮時，剛好鄰居莫老太上門來還一隻碗，是亞妮那天煮了東西請她吃的。莫老太說，她雖然等一下要出門，但還有幾個小時的空閒，她願意幫我看顧小吉，我才敢出門。回來要上樓時，莫老太來電話說她家人有長途電話找她，我告訴她可以過去接聽，我馬上就到了。就在莫老太走后，在我上樓前，調查人員先我一步到，看到小吉沒人照顧，就把我扣留了。”
顏凡問：“為什麼你不找莫老太為你解釋？”阿山苦笑：“她回到家不幸跌了一跤，小中風，一個月后才恢復說話能力。”小雷搖頭：“你也夠倒霉了，繼續說。”
阿山說：“我就這樣被扣留了兩個月。因為我的罪名不嚴重，就被派去廚房工作。”阿山吸一口氣說：“先讓我說一件往事。我與妻子亞妮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在她十六那年時發生一件不幸的事，她被一名色魔阿生強姦了。”小雷叫道：“有抓到色魔嗎？”阿山點頭：“有，但是你不會相信，他認罪才被判入獄三年。”顏凡也詫異，小雷微笑：“我明白了，是某方面的偵查人員吸收他在監獄當線人，換取輕判。”
阿山歎息：“亞妮在事情發生后幾乎想自殺，好在我守著她，阿生只坐三年監獄出來，我與她都非常憤怒。沒想到這一次在監獄中又見到阿生，我還與他打了兩次架。為了他對亞妮做過的暴行，我的確揚言有機會要殺死他。扣留所的人都知道我與他的恩怨。”
不值得為人渣犯罪
阿山這時歎息：“這個阿生真是害人不淺。在我出獄前一天，那時還不知道我第二天就出獄，還與他再打了一架，沒有人看到。當晚他死了，他是被人扼死的。在我與他打架時，的確曾經用手扼住他的頸項，他也差點被我扼得窒息而死，但我沒有殺他，我最后覺得不值得為這個人渣犯罪，放了他，他還站起身警告我要小心，但是我第二天就出獄了。”
阿山說：“我是在上個星期出獄，昨天就有警員上門來抓我，據說法醫在阿生的頸項查到有我的指模，當然有，我曾經用雙手扼住他的頸項。但那時我沒有殺死他，他還活生生的。”
這時小雷接聽一個電話，然后說：“是阿洪找我，他說他探聽到阿生一直為某方面當線人，這次是派到這個監獄打探消息，相信監獄的犯人知道他當線人的事。阿生死前告訴別的犯人，他與阿山打了一架，差點被扼死的事，可能想殺他滅口的犯人就利用這點殺死阿生，逃避罪名。阿洪說他與阿山是親戚，他擔保阿山不會殺人。”
顏凡沉思一下說：“我奇怪的是，阿山即使真的疏忽照顧年幼兒子，初犯也只是很小的罪名，為什麼會被關兩個月，請你再打電話給阿洪，問他為什麼。”
小雷打了電話后對顏凡說：“阿洪說經你一提，他也奇怪，本地的法律疏忽照顧年幼孩子這樣的事，最多關
一兩天就放出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關了阿山這麼久，他會打聽。”
第二天中午，小雷告訴顏凡：“阿洪打聽到了，阿山的確只需被關一兩天，警告一下就可放出來。但，到處楊梅一樣花，是官僚作風令阿山多坐兩個月冤枉獄，有關方面忘記阿山的事，如果不是亞妮去追問，一個好心的警察幫忙查問，不然阿山會多關一年也說不定。”
顏凡微笑安慰阿山：“好了，我想到一個方法為你脫罪了。小雷你叫阿洪幫我找一個本地律師，要有正義感又大膽的律師。”
隔一天，顏凡與當地律師討論后，吩咐阿山去投案：“別怕，我馬上就叫本地律師把你清白無罪地弄出來。”果然阿山一到警察局，就被扣留。一個小時后，顏凡與當地律師到了，律師拿出文件證明說：“我的當事人阿山是在三月十二日，因誤會被兒童保護局的人送到警察扣留所，這是很小的事件，查明后在三月十四日就釋放阿山。犯人阿生在監獄被人殺死，是六月十三日的事，我的當事人根本不在監獄裡，怎麼會說他殺人？這是阿山三月十四日獲得釋放的文件。”
能推掉責任就推掉
三個人從鄰國回來后，老麥在大牌檔請吃飯當接風，小飛笑說：“顏凡本事大得很，去到鄰國都能打抱不平，阿山好運氣，遇到顏凡。”顏凡微笑：“那也是好在我在那兒還有一些人脈。”
老麥聽了笑問：“你怎麼弄到那張釋放阿山的文件？”顏凡笑說：“那還不簡單，沒有人願意為錯誤負責，把一個最多關一兩天的人關了兩個月，找一個律師就可以要求賠償呢。當然，誰能推掉責任就推掉，再加一點，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效應不就有了。”
說也奇怪，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亞艾，有一天從樓梯滾落，斷了一隻腳，一年不能出門，她說有人從背后推她，但那時真的沒人在她后面。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