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權：都是舊習題

諷刺文化被法國傳媒視之為言論自由的其中一根強柱。銷量最好的《費加羅報》（Le Figaro）也是以諷刺報導起家，從小報做到大報。

但時代會變，社會結構也在變。外來移民對法國文化的接受度各異，受不了法國佬那套把沒有作為，當作深思熟慮；把不事生產，當作有型有款；把諷刺當作常識，以為人人看得懂。

美國遭受911恐襲后，法國主流媒體批評美國遇事就擺出“世界警察”的姿態以暴治暴，不了解恐怖分子的根源是貧窮和絕望，他們需要的是愛和包容。

這回殺上《查理週刊》的槍手是法國國民，是不屬于任何恐怖組織的“獨狼”，是移民二三代。他們受的是本土教育，講流利法語，最終仍走上自我激進恐怖主義的不歸路。媒體除了繼續捍衛自由，強調平等博愛，一時間對這道舊習題也想不出所以然的道理。

法國人看不順眼美國太大美國主義，硬銷美國口味常常自找麻煩，實情可能剛好相反。以CNN為例，它在受到“挺美”批評后一再改革凸顯國際美學，在全球以多種語言和版本迎合不同觀眾的口味；相比之下，法國媒體捍衛法語和諷刺文化，為自己量身製作的口味，更顯得故步自封。

惡夢降臨

法國現有500多萬穆斯林人口，人種複雜，母語不同，各有各的小圈子，他們學會法文不等于看懂法國。這跟識字和閱讀是同樣的道理，會識字的人不等于愛看書。知識就是力量，但有時候，這力量會被扭曲，是很恐怖的。

類似情況也在大馬出現，不同信仰的人，無法打破門戶，反而關起門來，把對幹當對話，面對一堆舊習題，剪不斷，理還亂，預言著惡夢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