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美麗思想

Posted by王修捷

等朋友抵達期間，餐廳電視播放《A Beautiful Mind》。一套我非常想看，卻一直沒去真正挖來看的舊電影。即使只是浮光掠影，已看出味道。

何謂真實？是唯物主義者強調的客觀存在，還是唯心派所強調的心靈主觀現實？就像鬼。真正看過的便知道，或覺得存在。沒看過的，就當它從來不存在。

但“真正看過”也未必是客觀現實。比如餐廳裡的一張椅子，你看到，我看到，那是客觀現實。假設椅子上有鬼，正對你笑，你看到，我看不到，那就是你的主觀現實。

當然，鬼和椅子，這只是一個比喻。《A Beautiful Mind》更不是鬼戲，這套電影說的是一個有妄想症的教授的心路歷程。

人的大腦其實是很神奇的，它透過各種感官（如眼耳鼻舌身）去感知，然后把搜集好的資料，製造出印象或映像。但這映像是真實的嗎？比如，色盲無法覺察的顏色，便不存在于世了嗎？又或者，全人類所能感知的顏色其實也是殘缺，不代表完整的色譜？人類身體所發出的磁光，能透過機械去記錄。但你看不到磁光，磁光便不存在了嗎？白光透過菱鏡能折射出七彩。你所看到的白光只是一道白光，那麼白光是白色的嗎？

更甚的是，除了無法感知的部分，大腦甚至可以製造不存在的映像。比如戲裡的教授，便製造出一個不存在的伴侶，並為之所苦。

關于這種“如真實般的幻境”，使我想起一個靜坐的朋友。他在靜坐中會產生這種非常真實的幻境，像真的一樣，于是他停止了他的靜坐 。

我其實相信那並不可怕，它只是人類大腦裡的一種機制，不小心被激活。這讓我想起《Matrix》，尼歐第一次接觸虛擬實景，他實在無法相信那是假的。墨菲斯當時回答：“什麼是真實？是在說著你能觸碰，能嗅能看的？那只是大腦的一系列化學反應。”那段說得真好，超出我們的感知的事物未必不存在。同樣的，在我們感知內所發生的，也未必是真的。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是我看《A Beautiful Mind》時，想對那位教授說的話。且莫管眼前所見真假，繼續生活吧！因為，太執意于這兩者，都會為之所苦。大概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