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奇趣．洗澡不洗澡是個問題！

文：馮彬霞

可能因為氣候的關係，中國南方人——特別是廣東以南的人，把洗澡當成和吃飯睡覺一樣重要，是天天必做之事。海南人每天最關心的三件事：吃飯、睡覺和洗澡！有些人甚至可以不吃飯，但一定得洗澡！

由此可見，洗澡、天天洗澡，對海南人而言，是多么重要！海南人聽說中國北方人一個星期才洗澡一次，除了驚詫外，還流露出鄙夷和嫌棄的表情！

行文至此，我還想起一件事。那是我在外語學院當實習老師時經歷的“洗澡事件”——學生宿舍裡有個女生被孤立了！人人嫌棄她，不願與她為伍，甚至還背后嘀嘀咕咕嘲笑她！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么，費勁打聽，最后總算有個“好心人”告訴她——因為她總也不洗澡的緣故，所以被孤立！她實在受不了，跑來找我哭訴——“這些臭海南人，幹嘛天天洗澡呢？我家鄉都是這樣的，半個月才洗一兩次澡，我哪裡做錯了，幹嘛這樣對待我？”

沒勇氣進澡堂

這個女孩來自內蒙古，我表面上安撫她，心裡卻暗想：還好意思說人家是“臭海南人”，人家天天洗澡，妳一周都不洗一次澡，這大熱天的，誰臭啊！

1994年春天，去北京生活了兩周！才對北方生活有了真實體驗！北方有很多澡堂，這對于生于海南長于海南的我，聞所未聞！聽當時在“北體”讀書的大哥，作了關于澡堂的描述后，我非常驚訝：北方人進澡堂和下館子一樣，是一種消費！北方人不會天天洗澡，一周洗一次或兩次澡；在重大日子裡，就會下澡堂消費，大洗一次。

我當時住的酒店，有獨立的衛生間，所以沒機會見識那些澡堂——至今我還沒去過澡堂，這是個遺憾。說實話，我之所以沒去體驗一把，是因為我沒勇氣進去。我不算是有潔癖的人，無論如何還是無法接受澡堂。

身體光溜溜被看光

不過，本來我在北京那家酒店住得好好的，卻被一個女同性戀服務員騷擾，把當時年少的我嚇個半死，大哥無奈，只好把我安排到他學校的女生宿舍將就幾天！結果，洗澡成了我的煩惱！首先，雖然北京很冷，我還是堅持一定要天天洗澡，所以宿舍裡那些姐姐們很無奈地每天輪流帶我去洗澡！

第一次進去沐浴室，我被嚇住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景——水龍頭是一排一排的，一個緊挨著一個，根本沒任何隔間和隱秘，連簾子都沒有，總之沒有任何遮羞布，一眼望去，全是光溜溜的身體在水龍頭下沖洗——來洗澡的人，全部脫光在眾目睽睽下沖洗開了！

我一進去立刻想逃開，實在不習慣那樣脫光，站在很多陌生人面前洗澡——雖然同為女人。要我這樣脫光了洗澡，實在是件難于克服的事！但是，讓我不洗澡，同樣也是件難辦到的事！

難題擺在我面前：要么忍住不洗澡，要么入鄉隨俗，在眾目睽睽下洗澡！兩權相害取其輕，為了堅持天天洗澡，我最終還是選擇了脫……那種感覺，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彆扭之極。當時，天天盼著早點回到南方去！

由此可見，不洗澡，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多么難于改變的生活習慣！我媽媽有句話：洗了澡就好像身體輕了一千斤，反之，則重如千斤！所以哪天要是不能洗澡，我們就覺得渾身上下不對勁——這就是海南人的生活習慣！至今，我依然無法理解北方人幾天才洗一次澡的生活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