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面臨混合威脅 菲南武裝組織虎視眈眈

報導/攝影：邱仁傑
蘇祿恐怖分子于2013年2月9日起入侵沙巴拿篤，警方較后把他們包圍及要他們離開，雙方對峙18天后逼使警方開火，事發至今已2年。

過去這2年，沙巴安全局勢雖然受到控制，但仍面對潛在的威脅，也存在許多不穩定的因素；聲稱擁有及索討沙巴主權的菲南武裝組織，宣示支持“伊斯蘭國”（IS），更讓沙巴局勢複雜化。

過去2年，沙巴面對就是“混合威脅”的挑戰。

后拿篤事件時期的沙巴安全，正面臨一股“混合威脅”，這股“混合威脅”，主要有3股威脅來源組成，分別是菲南蘇祿恐怖分子可能發起的報復性質恐怖襲擊和再度入侵、菲南武裝分子進行的海上綁架犯罪活動及索討沙巴主權所可能出現的常規軍事威脅。

有意索討沙巴主權的菲南武裝組織，已公開支持激進的“伊斯蘭國”（IS），因此政府擔心，菲南武裝組織與“伊斯蘭國”結盟，入侵沙巴。

在面對這些隨時可能登陸而所引發的威脅，政府明顯在沙巴做好準備，重兵部署防禦沙巴東部，以期形成阻嚇做用，確保沙東安全，使潛在威脅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此，2014年7月，政府在沙東海域，進行很有政治和軍事意義的海上基地部署行動，即部署海軍輔助船“金花5”號，在沙東海前沿，以讓海軍更有效的前沿防衛和阻遏任何企圖闖入沙東海域的船隻；同時亦可監控沙東海域，有效攔截企圖從沙東境內逃出的船隻；這個海上基地部署，可說是符合國防政策的“前沿防衛”戰略（Forward Defence）。

換句話說，這個海上基地的部署，有著決戰境外的意義，擊敵于海上，對敵實施重層攔截與打擊，不使敵人上陸。

未來組建有機械化步兵營

在地面防衛方面，陸軍進一步在東馬沙砂擴編軍力，陸軍在2014年宣布，在沙巴組建第5步兵師，為此設立“第450特遣隊司令部”，開始組建第5步兵師的工作；此外，砂州將增設一支邊防旅，陸軍重新為東馬陸軍架構，增設了“東馬司令部”。

我國陸軍早在2005年制定的《戰略發展藍圖》（ARMY 2 10 Plus 10）戰略計劃中，規劃沙巴需要組建一個新的陸軍“步兵師”，以強化沙巴的地面防衛。

考慮到國家財政能力，這個計劃遲遲沒落實，直至拿篤事件發生后才有新進展；東馬今后將有2個步兵師，負責東馬的地面防衛，西馬則繼續維持部署3個步兵師。

此外，陸軍將新型AV8步兵戰車，調往沙巴東部部署，說明沙巴地面防衛獲政府重視；除了12輛AV8步兵戰車部署在沙東外，陸軍另有約18輛MIFV步兵戰車部署在沙東，這說明未來的沙巴第5步兵師，也會組建有機械化步兵營。

IS恐帶動大馬武裝組織

政府擔心“伊斯蘭國”滲透沙東的理由，可反映在2014年11月，提呈的《克服恐怖組織伊斯蘭國的威脅》白皮書上；白皮書說，國內武裝組織包括伊斯蘭祈禱團、奧馬烏納（Al-Maunah)、大馬聖戰組織（KMM）、沙巴伊斯蘭組織（Darul Islam Sabah）和新卡伊達（Tanzim Al-Qaeda）恐怖組織，都曾大力鼓吹“薩拉菲聖戰”（Salafi Jihadi）主義。

白皮書指出，“伊斯蘭國”的出現或會重振其他區域武裝組織聖戰精神，一直以來是有關國家保安機構致力壓制，大馬方面也面對相關威脅，或同樣觸發大馬武裝組織重新活躍。

目前，有跡象顯示沙巴伊斯蘭組織的殘余分子仍在沙東走動，散播與“伊斯蘭國”相同的主義；這些組織的威脅力度不能小覷；2000年“奧馬烏那搶軍火事件”，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另外，在2013年入侵拿篤事件后，西馬冒出一個稱為“狼牙修群島帝國東方黑色旗幟”組織，有了拿篤事件的前車之鑒，這一類組織的出現，必須受到正視和壓制，避免他們形成另一股威脅來源。

情報戰揪潛在敵人

“混合威脅”最大的挑戰，就是這股威脅來源是處于“看不見敵人”的情況，必須靠投放情報資源，找出這股潛在敵人是誰；2014年10月，沙巴警方在兵南邦所擊斃2兩名武裝分子，是屬于“蘇祿皇家軍（RSF）”的成員，就是警方發動情報戰成功的最好例子。

根據報導，警方是靠情報追查到兩名男子試圖招募新成員，同時在全沙巴州傳揚蘇祿蘇丹王朝，並鼓吹恐怖活動。

警方成功追蹤“敵人”行蹤，反映警方展開的情報戰，配合軍隊的常規軍力，才能有效保衛沙巴的安全；在“混和戰爭”（Hybrid War），常規軍力必須與情報戰搭配，才能與這群“看不見的敵人”展開“攻防戰”，挫敗他們意圖。

與常規威脅不同的是，這些非常規威脅的“敵人”，行蹤漂浮不定，難以捉摸，他們不一定要發動正面戰，與常規軍硬碰硬，他們可以發動虛擬戰以挑戰目標；例如三不五時散播敵軍登陸消息，讓常規軍窮于應付謠言，精神緊繃而疲累，這些謠言初時可能是狼來了，但后來也有一天可能是真的。

其他挑戰是，這股敵人的威脅，可以來自境外，亦可來自境內，這就是沙巴東部安全部隊所面臨的考驗，所以投放更多情報資源顯得很重要，以便追查敵人。因此，政府的情報機構扮演要角，警方政治部在維護沙東安全也很重要。

擬新方案迎戰對手策略

沙巴東部海上宵禁令到了有必要進行檢討的時候，當局必須在對手變更策略之前，研究和馬上採取另一種安全對策。

沙巴警方在2014年7月開始執行海上宵禁令，並經歷過無數次延長，在這期間沙巴東部海域安全很大程度上受到控制，也許間接挫敗有意來犯者的意圖。

但是，潛在對手可能已變更策略，選擇在其他時間或方式來犯，因此，政府當局必須馬上出台比海上宵禁令更有效的對策，以隨時迎戰對手可能已變更的策略。

應對“混合威脅”，展開的就是一場“混和戰爭”，“混和戰爭”講究不僅是戰略戰術，也是一種“思想戰爭”，要比對手更快提出新作戰思想、新安全對策。

沙東安全指揮部
晉次階段過渡期

目前的沙巴東部安全指揮部（ESSCOM），已經進入第2階段“再過渡”的發展階段，這是考慮到首相拿督斯里納吉是在2014年7月，宣布該指揮部進行重組。

因此，該指揮部已經完成首個階段“過渡”發展周期，即2013年4月1日至2014年7月；這也意味著，政府確有從首階段的“過渡”周期進行了檢討，並加以改善，以期新改組后指揮部能發揮更好的作用。

組建一個有效的指揮部是費時的，一個有效的指揮部成立，必須經過無數次“過渡”與“再過渡”，方能形成有效的戰鬥力，而重組后的指揮部，在警隊出身的拿督拉昔擔任指揮官，明顯做出更有效率的工作。

但是進入“再過渡”發展階段的沙東指揮部，仍有許多工作要做，特別是前線作戰部隊部署就位工作、中樞指揮系統建設工作等，也仍在進行中。

5“鷹”式戰機進駐納閩

除了海上和陸上防衛，政府也讓空軍的“鷹”式戰機，永久部署在納閩空軍基地；這是政府在“2015年財政預算案”下，所宣布的沙巴安全對策之一；為此，自2014年11月開始，“第6中隊常駐分遣隊”的5架“鷹”式戰機，已經進駐納閩。

但是，“第6中隊常駐分遣隊”的部署行動，不完全是針對菲南的威脅而已，因為這支戰機分遣隊，也必須對應沙巴周邊安全事態，例如保衛我國在南中國海的利益與砂拉越領空安全。

為此，政府將擴建納閩空軍基地的相關設施，以確保空軍在這個地區所展開的行動能更有效進行；此外，政府也會計劃擴建拿篤機場，包括延長跑道、建造空軍終站、分遣隊大樓和相關設施，以支援空軍的行動。

總結
不再輕東馬重西馬

任何國家的國防，都是必要的投資，因為“安全是無可替代的”；欣慰的是中央政府和沙巴州政府在入侵拿篤事件后相互配合，積極推進增建兵力和軍事部署行動，包括在沙巴增建新步兵師，同時也會在砂拉越民都魯建設新的海軍基地，全面保障東馬的安全。

而且從陸軍新獲得的AV8步兵戰車，也優先部署沙巴東部來看，足見軍隊獲得足夠資源下，是可以平衡東馬和西馬進行的軍事部署；過往出現“輕東馬重西馬”的情況，並不是軍方的本意，而是政府財政和國防資源和有限下所出現的局面。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拿篤事件也提供了政府和軍方加速推進落實增兵、建軍部署的契機；例如政府和軍方皆積極的加速推進早已規劃好建軍計劃。

根據國防部的規劃，部署在沙巴的空軍EC-725直升機將裝上機鎗、陸軍航空兵的A-109觀測直升機，則會裝上加特林機槍；至于汶萊移交我國的“黑鷹”直升機，也會裝上加特林機槍。

鸚鵡直升機則在進行安裝加特林機槍的測試工作；軍方認為，為這些直升機安裝機槍，將能讓直升機，能有效的火力支援地面部隊，同時可以火力射擊來犯目標，阻攔他們的來犯行動。

2013年至今，拿篤遭蘇祿恐怖分子入侵事件後，政府所採取的部分安全對策

2013年3月25日——政府宣布劃分沙巴東部安全區（ESSZONE）。

2013年4月1日——政府宣布組建沙巴東部安全指揮部（ESSCOM），全權負責沙巴東部安全區（ESSZONE）的安全事務。但政府仍保留“白沙”（Ops Pasir）聯合軍事行動，讓沙巴東部安全指揮部與第2聯合特調遣隊司令部（ATB2），共同合作負責沙巴東部安全區的事務。

2014年3月31日——陸軍宣布成立“東馬司令部”；這個司令部位于砂拉越古晉，將全權負責東馬地面防衛行動的指揮和行政工作。

陸軍也在沙巴組建“第450特遣隊司令部”，以負責組建新的“第5步兵師”，駐防亞庇；同時陸軍也在砂拉越組建一個新的“邊防旅”。

我國陸軍共有4支步兵師，分別為第1步兵師、第2步兵師、第3步兵師及第4步兵師；其中第2、第3及第4步兵師，部署在西馬，防衛西馬安全，第1步兵師則部署在東馬。

2014年6月——國防部宣布，改裝馬石油的海上鑽油平台，充當沙巴東部前沿海域的海上基地平台；海上基地平台任務，也會由海軍輔助船“金花5”號負責。預計該海上鑽油平台可在今年4月投入使用。

2014年7月——海軍宣布，調派海軍輔助船“金花5”號，開往沙巴東部海域，充當前沿海上基地；這個部署有助于安全部隊，有效的前沿阻絕企圖進入我國海域的可疑船隻，同時也可以迅速的攔截欲逃離我國海域的船隻。此外，海上基地也可以用于為巡邏艇進行添油補給，這樣巡邏艇在海上滯留巡邏時間可以延長，不必返回基地；同時這亦可以縮短緊急事故反應時間。

2014年7月8日——首相拿督斯里納吉宣布沙巴東部安全指揮部（ESSCOM）進行重組。

2014年7月19日——沙巴警方宣布，沙巴東海岸6個地區從即日起，落實海上宵禁令，涉及宵禁的6個地區包括山打根、京那巴當岸、拿篤、古納、仙本那至斗湖，所涵蓋的範圍共12萬1270平方海哩。宵禁令至今仍在進行中；最新的宵禁令是從今年1月26日，延長至2月10日。

2014年9月——馬美兩國軍隊在沙巴拿篤舉行聯合登陸演習，這是拿篤事件發生后，第一次有外國軍隊在拿篤展開聯合軍事演習。此演習也帶有阻嚇第3方的作用。

2014年10月10日——首相拿督斯里納吉宣布2015年財政預算案，政府將讓“鷹式”戰機永久部署至納閩空軍基地，同時政府將延長拿篤機場跑道。

2014年11月——空軍“第6中隊常駐分遣隊”的“鷹式”戰機，開始在部署在納閩空軍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