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奇趣．超級乞丐 橫行法國

文：馮彬霞

我曾碰過很多類型乞丐，有些是外國人，也有不少是法國人。他們總是先彬彬有禮地和行人打招呼問好，然后，極從容地問是否能給他一兩塊錢，他想去“喝一杯”。一開始，我很詫異，這些大男人，不缺手不缺腳的，不去努力工作，居然整天游手好閒在街上逛，還伸手向我一個女人要錢。而且，振振有詞的理由居然是“他想去喝一杯”。對這樣的男人，我從來都不會慷慨解囊。我總是非常友好地告訴他們，我的身上沒有零錢。這是一個大家普遍都可以接受的理由，因為法國是個使用信用卡很普遍的國家，人們身上不帶現金是很常見的。

遭到拒絕后，通常他們也不氣惱，臨走前會友好地說幾句“祝您有快樂的一天”、“您真是個最可愛最美麗的人兒”之類的話，正所謂，買賣不成人情在。更何況，山不轉水轉，天知道哪天會再相遇呢！

要求資助去度假

也碰上一個最讓我目瞪口呆的“乞丐”。那時我在法國某市等一個朋友，站在旁邊的一個傢伙突然和我說話。他天南地北一口氣說了五分鐘，突然說：“天氣真是熱呀，我討厭高溫。妳給我一兩個硬幣去喝杯咖啡吧。”我有些愕然，還有這般行乞的，口氣好像我就是掌管他錢包的老婆。像往常一樣，我以身上沒零錢為由拒絕。不料他更老練地告訴我：“瞧見了沒有，前面50米處就有一台提款機。”這是多么過分的乞丐呀！我于是把臉給拉了下來：“對不起，我不想走那50米的路，我也不想去提款。”結果，他非常有風度地“祝我有一個快樂的下午”，就訕訕地走開了。

我還見識過一個最幽默和最勇敢的乞丐。他公然在一張紙上寫著：我想去巴西度假，誰能資助我幾個硬幣。我真是哭笑不得，當然還是一毛不拔——我自己可比他本人還想去巴西度假呢。

要求金援不卑不亢

有一回在超市，一個年紀很小的行乞者，大約6歲左右，手裡拿著一瓶果汁，看到我先是很有禮貌地打招呼問好，然后問我付款時能否把他的果汁也“買單”了。我有些吃驚，從樣子上看他不像是貧困人家的孩子。讓我觸動的是，他要求我替他買單時，表情是那么不卑不亢。結果，我還是替他買單了。但我很納悶，法國這個浪漫國度的人，怎么行乞者的表情都如此從容和理直氣壯？就連一個孩子也如此。

法國除了有這種“空手套白狼”乞丐外，還有“扮可憐型”的乞丐。他們不會穿破舊衣服做出貧困模樣，也不會拖著一條殘腿在街上爬行博路人同情，法國政府對殘疾人有特殊的照顧，根本找不到藉口博取同情。

法國扮可憐型的乞丐都是衣著干淨清爽的人。他們通常很有禮貌地和路人先打招呼，然后把自己的情況向路人解釋清楚，讓有同情心者施捨幾塊錢給他們。有者會指著自己的狗對路人說：“看我的狗兒多可愛呀，是一隻純種的牧羊犬呢，可她需要吃點東西，不是嗎？”法國是個愛狗如命的國家，看到狗兒如此可憐，慷慨解囊者不在少數。

流浪藝人街頭賣藝

法國還有一種較常見的行乞者──街頭流浪藝人。在巴黎，我們在地鐵裡經常碰到這樣的藝人。他們大都憑手藝吃飯，一上到車廂后，通常先彬彬有禮地和大家打招呼問好，然后就自顧自地演奏起來。

演奏結束后，把車廂內巡視一周，看到有人願意給錢，他們就上前去不卑不亢地道謝接過錢。如果沒有，他們就向大家禮貌地道別，絕對不糾纏或強行要求施捨。

有些流浪藝人，很聰明地在停車場賣藝，還特意在付款機前賣藝。這樣，人們就不能以“沒有零錢”為由拒絕他們。又或是，人們通常願意把付款機找回的零錢投進他們放在地上的帽子裡。對這樣賣藝行乞的方式，我倒是認可的，人家畢竟有付出，總比那些為“喝一杯”而要錢的人值得尊敬。而且，許多街頭藝人的演奏水平也很高，也很“敬業”，全神貫注。感覺上，他們並不是為討錢而演奏，倒像參加大型演奏會一樣自我陶醉。所以，碰上演奏好的，我會充滿敬意地給一兩個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