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的事（三之一）

文：雅蒙

這個上午在警察總部，小雷的心情很漂亮，他正在等待上司“破案神探”老麥來上班，準備請假協助舅表哥高冠，在高冠競選參議員時當他的私人助理與保鏢。

在他們一眾堂表兄弟間，高冠一直是他們名副其實的大表哥，不僅他的年紀最長，他也最能照顧其他表兄弟姐妹，天生一副大哥氣量。小雷小的時候簡直是崇拜這位大表哥，他記得小時學騎腳踏車，騎二步倒下，其他表親哄然大笑，只有高冠走過來扶起他悉心教導，然后少年時候也是高冠表哥率先讓他學騎電單車，還有汽車。

高冠初中時就立志要從政，他說：“我要為人民服務，照顧不幸者與弱勢者。”大家當他開玩笑，愛玩愛鬧的大表哥要當一本正經的政客？誰知高冠表哥是認真的，大學時他修讀歷史與社會科學，出來后在金融中心工作，那時他心中眼中只有如何賺錢，他說：“我不是愛錢如命，我是找政治資本，搞政治要花很多錢的，我不必靠人捐錢就不欠人情債，而且我自己會賺錢，覺得賺錢不難，就不會貪污”。然后他結婚，娶了一個最好的妻子許榮秀，哈佛商管碩士，非常能幹，性情大方隨和，是最受眾表親愛戴的大表嫂。最難得是是許榮秀支持丈夫從政的心願，她說：“好，老公，你去從政，我賺錢給你用。”

高冠涉嫌謀殺

40歲時，高冠宣佈錢賺夠了，開始認真從政，兩年后的現在宣佈參加競選參議員。這時小雷也娶了小飛，是破案神探老麥的得力助手了。對于大表哥從政，小雷大力支持，他覺得高冠天生就有博愛精神有俠義心腸，好打抱不平，樂于助人，小時候眾表親就戲稱他為高大俠，高冠還真長得高大，一派有承擔的大丈夫氣勢，所以他很有人緣，人民喜歡他，信任他，也暱稱他為高大俠。

一決定競選時，高冠夫婦就把小雷與小飛夫婦列為內部心腹團，就是什么話都說。有什么事，小雷是最先知道的。這個早上小雷正寫意的喝著咖啡時，手機響了，是大表嫂許榮秀：“小雷，剛剛刑事警察上門拘捕高冠，控訴他涉嫌謀殺。”小雷吃驚得咖啡也即刻吐出來了：“搞錯了吧？”

許榮秀鎮定說：“起先我們也這么說，但警察說是沒弄錯，現在就是扣捕他到警局協助查案。”小雷安慰她：“放心，我在這裡，我會照顧他。一定是誤會。”許榮秀也說：“我也這么想，所以也不太著急，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最后小雷問：“指控表哥謀殺誰？”許榮秀這時才歎息一聲：“卓美芸。”小雷叫出來：“哦老天，怎么又是這個女人！”話說出口小雷立即后悔，擔心表嫂不快，可是許榮秀卻像沒事人一樣，還輕輕歎息：“我們也是今早才知道她突然死了，據說是真的被人謀殺，高大俠也傻了眼，歎息說真是紅顏薄命，她才40歲。”

家鄉著名美人

小雷是認識卓美芸的，她以前還真是家鄉著名的美人，男人從年輕到年老，都會多望她幾眼。她年齡與大表哥相若，小雷很久沒有想及她了，直到半個月前，她的芳名被政治風雲扯了出來。小雷向來支持高冠參與政治，但這一次參議員競選活動中，敵方白達邦的陣營搞出種種卑鄙的花招，令小雷心驚膽跳，也佩服高冠不當一回事的氣量。

宣傳期間的民意調查，高冠已經高占57％支持率，白達邦只得43％，他的陣營急了，全力開炮攻擊高冠的私生活，高冠笑嘻嘻的說：“我不怕，我早告訴選民，你們可以當我是有缺點的好人，也可以當我是有優點的壞人，都一樣，我與你們大家一樣，是有時會做錯事的平常人。”

高冠的競選口號就是：我就是人民。

緋聞永遠是政治家最致命的弱點，半個月前，敵方祭出了“高冠有秘密情婦”的謠言，由妻子許榮秀出馬在電視訪問中笑說：“我老公說，叫他們把那個情婦帶出來給大家看，口說無憑。”白達邦人馬好像真的要玩這步棋，接著就宣佈高大俠的情婦叫卓美芸。

抬出卓美芸的名字時，小雷還真的嚇一跳，他記得大表哥少年時代與這位美麗的卓美芸來往相當密切的。高冠在記者會中笑說：“卓美芸是我的情婦？門都沒有，輪不到我。要造謠生事者把她帶出來，要她親口說她是我的情婦才算數。勸他們別白費心機白花功夫。”

小雷不放心私下問高冠，他拍拍小雷的肩膀：“沒有這種事，你放心，卓美芸不是我的情婦也不會傷害我一根毫毛。”

許榮秀更妙，她對小雷與小飛幽默說：“我是老派人，出嫁從夫，老公叫我信任他，我就信任他，況且我對自己的魅力有滿滿自信，從不妄自菲薄。”

然后許榮秀認真說：“高大俠告訴我，他與卓美芸年輕時是曾經有過一件事，但他答應守秘密，不能說。他說他與卓美芸很久沒見過了，是卓美芸不想見面，說是會想起太多傷心事。”

她低聲說：“高大俠說，卓美芸有一個女兒都已經２３歲了，跟母姓叫卓虹，現在在美國唸書。”小雷還笑說：“好在白達邦那幫人不知道，不然不懂又會造出什么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