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檔：味也不同──一生一場馬拉松

妻 朵拉

從前什么也不知道，天真無知幼稚，只因為愛讀書、愛寫作，愛上文學的結果，最后變成一個作家。

80年代在一場演講中，提到根本沒有立志，無意中變作家，結果引起全場討論。據說不只討論，還有討伐之聲。各有看法，沒有對錯，誰能夠堅持到最后的那個，便是對的。

大家都知道作家不能賺錢，所以沒有多少人會來搶位子。邁向作家途中，遇到許多人都口口聲聲說，“你就好咯，當作家！”但他們僅只口頭說好，自己並不來當。

當然，他們也是經過一番周詳考慮，知道作家要餬口之難，故爾興趣缺缺。沒有責怪誰的意思，生活是要過的，選擇也是自己的，看個人需要什么，便往哪個方向行去。愛錢就找錢，愛文學就找文學，愛藝術便走向藝術。

文學之愛已經讓人蔑視，偏偏后來更嚴重地愛上藝術，這輕忽的眼光和言語，也聽了不少，見慣葫蘆不稀奇，聽久了也就不再在乎。

愛上了，沒有辦法。能夠愛一樣事情愛得那么久，也是很好的事。這是自我安慰。不學習自我安慰，每天被人輕視的日子，怎么過得下去？

沒想到接下來聽到的問題是，作家賺多還是畫家賺多點？要怎么回答呢？說實在的，真的為了賺錢，應該去做生意吧！

聽過做生意的朋友說，一個電話，如果沒有收入三五萬，不要叫我打。只有羨慕地在旁邊張口結舌、目瞪口呆。我們什么時候打一個電話，有三五萬令吉的收入呀？

寫作畫畫，變成每天的功課以后，收入是心靈的紮實，不會有空虛或者無所事事的時候，除了看更多書，寫更多文章，繪更多畫作，其他東西都不要想。

想要的太多，需要的不多，這種事不會發生在身上。每天時間不夠用，非常忙碌，但非常充實。

這是一場文學藝術的追求，也是人生的馬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