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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被霸凌致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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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少年遭霸凌致死︱ 儿遭霸凌冤死 纳温母恨真凶逍遥 制人偶诉衷情

(槟城20日讯)被取笑是娘娘腔,惨遭施暴、推去撞墙、藏起书包,是纳温生前遭遇惨痛霸凌的经历。

珊迪一步步揭开儿子生前报喜不报忧的性格,虽然曾遭人严重霸凌,被取笑是娘娘腔、施暴、推他去撞墙、藏起他的书包的惨痛经历,但他都不曾向母亲诉说。

纳温在18岁时遭人霸凌致死,其母亲至今仍未走出悲痛。

一提到遭霸凌致死的儿子,珊迪流着泪说:“我只想为儿子讨回公道。”

珊迪因为太想念纳温,将儿子生前的抱枕,套上他的上衣和裤子,当做是他。

纳温在2017年被霸凌至重伤后,被送院抢救,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曾告知珊迪,儿子纳温的肛门有被硬物插入的痕迹,生殖器官有伤痕,背部也被灼伤。

珊迪说,案发当晚,纳温被送往医院后,医生发现其身下的一摊血迹,揭发其肛门有50仙硬币大被钝物插入的痕迹。

“儿子曾经告诉我,说有同学要他加入私会党,一直干扰他,我之后到学校找对方。我对他说‘小孩子不要打架吵架,有事好好谈’。”

“但对方却说他们只是闹着玩,别太认真,我当时也以为只是误会,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

珊迪哭着说,后来才知道,纳温隔天就被打,对方还恐吓纳温,如果将霸凌一事说出去,会对她和纳温妹妹不利。

纳温被霸凌致死的前一周,和母亲的最后一张合照。

拨电不通 不祥之兆

“那晚10时30分纳温放工,10时40分我打给他,说回着来,10时50分,他说在离家不到10分钟的汉堡档,11时我打给他,打给普列文,电话已无法接通。”

珊迪说,她非常担心,叫弟弟去汉堡档找人,小贩说他已离开。

她当时一直打电话给纳温,一样无人接听,非常无助,但只能等待。

清晨12时许,普列文来敲门,他浑身是血,对珊迪说:“纳温的同学和其他几个人打纳温, 也打我,他们载走纳温,我要帮忙也帮不了,快去帮纳温!”

其弟弟去牛汝莪的草场找不到纳温,珊迪之后拨电给这位纳温的同学,问:“你为何绑架我儿子?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请放过他。我们家长有在,有任何事可商量。”

“对方说‘我不会把他送回去,直到我解决他’,然后挂断电话。”

送儿子去医院 竟是霸凌者

被这位霸凌的同学挂断电话后10分钟,珊迪的电话再响起,这次是另一人,自称是那同学的哥哥。

珊迪说:“他说话很没礼貌,跟我说别大喊大叫,如果你要你儿子,就来我这里。”

她说,之后其弟弟接听时,对方却改以礼貌语气说,“我弟弟和朋友打纳温,我尝试劝阻。”

凌晨1时45分左右,其弟弟依循指示到牛汝莪另一草场,看到电话中的男子,而纳温浑身是血,已奄奄一息。

“我弟弟驾摩哆,他要求对方用车帮忙载纳温到医院抢救,当时,我弟弟以为他是好人,后来,普列文出庭时看到他,抓紧我的手说,是他,他有一起打纳温。”

友人内疚救不到纳温

普列文后来向珊迪请求原谅,对于当晚不听纳温的话,留下和纳温同学及友人吵架,懊悔不已。

“普列文说,纳温说不要停下摩哆,赶快离开,但他觉得,就是纳温一直不敢回嘴,对方才一直欺负纳温。之后有其他人加入,他们甚至用头盔打纳温及普列文。”

“他说他很内疚,救不了我儿子。他怪罪自己,为什么摩哆经过我住的组屋不停下,为什么买完汉堡不走人……”

珊迪说,如今普列文已经继续其生活,但她依然担心,5名被无罪释放的被告,是否还会再干扰他。

她说,普列文比纳温年长一岁,两人时常一同玩音乐,亲如兄弟。

“他是妈宝有问题?” 什么都讲就没讲被人霸凌

“纳温被施暴者取笑是妈宝,他们说我儿子开口闭口说’我妈妈这个,我妈妈那个’,是娘娘腔(pondan),要有男子气概的话,就要加入他们,才是英雄。 ”

珊迪不解:“纳温已经失去父亲的爱,他只剩下我的爱,他是妈宝(mommy’s boy)有问题吗?”

珊迪说,纳温和她无所不谈,就连忘了做功课也一样告诉母亲,根本不必老师来通知,唯独没有告诉她,自己被霸凌。

“如果纳温早点告诉我,我们可以报警、可以转校,他就是以为要保护我、保护妹妹,不敢告诉我。”

她猜测,施暴者就是知道纳温父亲已和母亲分居,不在身边,所以才敢肆无忌惮霸凌他,因为觉得没人可为纳温出头。

“但是纳温还有舅舅,还有许多家中的长辈,他们不能就这样轻易逃避责任。”

抱枕套纳温衣裤拥着入睡

太想念儿子,珊迪将纳温生前的抱枕,套上纳温的上衣和裤子,抱着抱枕入睡。

“我会和他说话,会抱着他入睡,偶尔也为他换衣服。”

“现在他就是我的纳温,我抱着他,感受他的头、他的心,我抱着他,就好像抱着我儿子。抱着他,我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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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及儿子,珊迪眼泪一直流:“我真的想要他再抱一抱我,想念他一天到晚的叽叽喳喳,想念他临睡前会亲吻我的额头说晚安。”

“他就像一只24小时在讲话的鹦鹉,如今,没有了他,家里很静很静。”

思念大哭一场 就梦见他

“11月,我梦见纳温,他躺在我的大腿,对我微笑,一群身穿白衣的小人儿,围着我们打转。”

珊迪说,梦见纳温真的很开心,但他每次只会对她笑,什么都不说。

她说,每当她很想念儿子,大哭一场后,就会梦见儿子。

“我也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幻想。”

珊迪的工作,每天要站12小时,回到家,纳温不时会为她按摩脚,说她辛苦了。

纳温不时也会一直叫“妈咪”或“阿妈”,直到她假装不耐烦问“怎么了?”,对方就哈哈大笑,母子俩互动亲密。

“他每次要去哪里都会先问我,阿姨要带他去玩,他也总是问我有没有去。他也总是嚷着要我在周假,带他去这里那里的。”

纳温在2017年6月,遭同窗霸凌至重伤死亡的事件,一度引起各方关注。

渴望父爱鼓励母再婚

纳温11岁、妹妹9岁那年,珊迪和丈夫分居,自此也不再结交男朋友或有再婚念头,反而是纳温渴望父爱,曾经嚷着说要帮母亲找个新的丈夫,来爱她、保护她。

珊迪说,遇过不负责任的丈夫后,她不再相信其他男人,她不相信另一个男人能把孩子们当成亲生孩子般疼爱。

“纳温父亲在儿子去世后,有出席葬礼,他去年已因病逝世。”

不过,其弟弟待纳温就如孩子,两人常常一起看国家地理频道、动物星球节目,关系亲密。

纳温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很大,尤其案发当天,亲眼见证纳温满身鲜血、奄奄一息。

出事前一周母子合照变遗照

珊迪说,本身不爱拍照,纳温出事前一周,两人曾在医院拍下一张合照,不料却成为最后的合影。

“他说我这么不爱拍照,调侃说有一天要让我的照片遍布各处,让所有人看到。结果,他后来死了,我也上了各报的报章,没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让所有人看到我的样子。”

纳温去世前两天,其阿姨到访其工作的商店,拍下一张他满脸笑容的样子。

没有人预料到,两天后,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就此告别这世界。

新闻背景

18岁的纳温在2017年6月9日当天,惨遭殴打至重伤。

事后他被送院抢救,但一直昏迷不醒。医生曾告知,纳温肛门有被硬体插入的痕迹,生殖器官有伤痕,背部也被灼伤。

纳温是于2017年6月15日下午5时31分不治,在槟城中央医院加护病房离世,死因是头部遭重击致命。

案件经过多次推迟,终于在事发的四年后,即2021年5月3日开始审讯。

不过,今年10月3日,法官莫哈末拉兹宣判,5名被告包括哥比纳(32岁)、拉格苏登(24岁)、哥古兰(24岁)及另2名被提控时未成年的男子,无罪释放。

法官的判词包括:证人普列文的证词缺乏可信度,尽管他是唯一目击导致纳温死亡事件,并本身遭受攻击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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