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走什么样的路线，就会接到什么样的请柬。
当刘嘉玲dress to kill ，硬生生把身上的龙虾炒热煮熟，端上社媒请大家饱餐一顿之后，张曼玉这才一声不响，出现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参与林丹发起的奥运倒数一百天——中法羽毛球明星表演赛。她身上穿的白色运动衫，没有品牌，只有一个埃菲尔铁塔的标志。
而选择出席的活动，就和选择的男人一样，并不是最伟大就是最好的。
玛姬快六十，没有人会称呼她德高望重的曼玉姐，因为她轻盈，她灵巧，她生动。因此唱歌破音的是她，戴上大听筒替名牌时装G镇场当派对DJ的是她。陪谢霆锋在伦敦吃司康看伦敦街头涂鸦的也是她。还有在康城影展戴单边葫芦耳环、替爱马仕走秀、自己动手剪头发拍杂志封面、穿豹皮外套牛仔裤上台领影后奖项，全部都是她、她、她——这些才是张曼玉会做的事，这些也才是只有张曼玉做起来，那画面才会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事。
品味和趣味也一样。看刘嘉玲IG贴一张飞到新加坡看Taylor Swift演唱会的照片——奇怪，我一点都不奇怪，应该会有人和我一样，第一时间闪过当年冒着被狗仔队偷拍导致恋情曝光的险，张曼玉和小她好几岁的发型师男友在香港一起看Sting演唱会。品味就像刺青，越是躲在隐秘的地方，一旦揭开来，越是平地一声雷。
刘嘉玲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一定会替自己物色一个假想敌，鞭策自己提高警惕，在岁月和美貌面前，非要比对方松柏长青。
早年也和刘嘉玲面对面，拍完封面坐下来做访问，她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专业得不得了，可一答完第五道问题，笑容还没有从脸上退去，就转过头对着本地宣传人员，望了对方一眼，用眼神压过去，对方马上接口说，拍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我们就谈到这里。
印象更深刻的是，拍照前本地化妆师替刘嘉玲上的妆她不是太满意，于是对着镜子，伸手向助理要了一张湿纸巾，把眼彩和唇膏都一并抹干净，然后笑着轻轻说了一句，这些颜色我很少用——我透过镜子，看见年轻的男化妆师，吓出一脸的惊慌失措。
这样的刘嘉玲其实很立体，性格上。但那时她刚签了台湾唱片公司，和张信哲合唱了一首“有一点动心”探路，还没红透呢，却已经展露武则天似的，通天帝国的霸气。
还真想不通，明明两个女人，平时鸡犬不相闻，却又狭路总相逢，明里暗里，有意无意，合演了一台一生流流长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