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矿业在我国兴盛一个世纪,一度让大马成为全球最大的锡产国,造就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
西马无数城镇因为开采锡矿而兴盛起来,早期的华商有不少靠锡矿业致富,马来半岛最早的火车路都是为了运送锡苗而开发,还有不少因为锡矿业带动而起飞的下游工业,熔锡厂和铁厂如雨后春笋般建立,成为无数家庭的经济命脉。
这一切繁华岁月从1880年代一路延伸至1980年代中期,最后才因为锡价崩盘而告一段落。
马来西亚能有今日的繁荣,锡矿业绝对功不可没,尤其在北马的霹雳和槟城,至今依然保留大量的历史见证。
锡矿与马来西亚的发展史息息相关,15世纪至18世纪流通的马来古币的主要成分就是锡,早期葡萄牙人攻占马六甲王朝、荷兰人强逼霹雳苏丹签订合约,背后的动机都是为了控制锡米贸易。
最初由华人垄断
在19世纪末期,国内的锡矿业几乎都由华人垄断经营,后来英国人看见有利可图才开始入股收购;1912年马来亚有80%的锡矿由华人经营,到了1931年,英国人的占比已经超过65%。
早在1890年代,马来亚的锡产量高居世界第一,占全球产量的一半,锡矿业贡献英国殖民政府最多的税收。
锡的用途广泛,从罐头食品到香烟包装都少不了它,如今也用于电子产品的电路板和手机触屏,和我们的生活密不可分。
打从19世纪开始,由于霹雳、雪兰莪、森美兰发现大量锡矿,吸引居住在海峡殖民地(槟城、马六甲和新加坡)的华商投入大笔资金开采,吉隆坡、太平、怡保、金宝、美罗、打巴、务边都因为锡矿而发展起来。这些矿场同时从中国南方引入大量华人劳工,改变当时的人口结构,在马来亚独立之前,华人和马来人的比例相差无几。
最初洗琉琅 后期用铁船
华人最初采用原始的“洗琉琅”(Dulang)方式采矿,他们用一种木制的圆盘在水中以打圈的方式旋转,直到较轻的物质被冲洗后,留下较重的锡米在盘内。
早期洗琉琅的多数是客家妇女,她们需要获得矿务部发出的准证才可以开采和售卖锡米,一般上都会在矿地或河边洗琉琅。马来人则采用传统的“割泥沟”(Lampan)采矿法,在地面挖出泥沟将水源导入,再把堆放在两旁的矿土铲入泥沟,让水力冲走较轻的泥土,留下较重的锡米。这两种采矿法成本比较低,是一般民众的谋生管道。
资金比较充裕的华商会开辟大型矿场,聘请劳工开采,除了洗琉琅和割泥沟,也渐渐出现“金山沟”(Palong)这种需要特别搭建的工具。开采技术后来进一步使用机械装置,用铁制水笔(Gravel Pump)射击泥沙,再由沙泵抽泥浆上金山沟进行淘洗。
英国人注资后引进高成本的大型铁船(Tin Dredge)进行开采,这是一座结合沙泵和金山沟的浮坞,全靠机械操作,减少依赖矿工。
目前全马最后一座铁船坐落在霹雳州的督亚冷(Tanjung Tualang),已经成为当地一个著名旅游景点,游客还可以顺道去金宝参观“近打锡矿工业(沙泵)博物馆”,那里有展示许多已经消失的采矿机械和工具。
槟为下游工业重镇
槟城虽然不是锡矿产地,却是锡矿业下游工业的重镇,槟岛曾经拥有全球最大的东方熔锡厂(Eastern Smelting Company),而位于北海渡轮码头附近的Malaysia Smelting Corporation厂房,则是目前全马硕果仅存的熔锡厂。
因为拥有全球最大熔锡厂,槟城一度是立定世界锡价之地,每天在这里的交易都决定全球锡市场的走势。
为了见证锡矿业过去对马来西亚发展的贡献,来自前锡矿区的“林明民众图书馆”策划“锡家 · 年华2024”展览活佛,从今年3月开始至5月,巡回全马多个与锡矿业有关的城镇,安排一系列讲座和导览,以纪念这一段光辉岁月,该活动最后一站将于5月19日来到槟城COEX园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