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部队应是依据标准运作规程(SOP)照章行事的高效率保安部队,最近数宗大事件的资讯发布流程做得不好,甚至前后自相矛盾,频频出现公关界所谓的失态(faux pas)现象,造成警方公信力损伤。
所指的“公关失态”事件有两个点面,一是柔佛乌鲁地南暴民深夜袭击警局造成3死1伤7被捕的命案。警方资讯发布流程过度戏剧化,在国内掀起哗然,国外议论纷纷。
另一大事件是今年3月,有以色列人以他国护照潜入马来西亚,在本地购买6支手枪和逾百发子弹,要进行黑手党式追凶活动,警方声言事件可能涉及以色列特务行动。
事件辗转两个月,结局是以色列人沙隆阿比丹(Shalom Avitan)因持有非法枪火被控上法庭待审,7名本地嫌犯获得保释,而3名外国人则被遣回原籍护照国家(美国、土耳其及格鲁吉亚)。
最大疑问是:传在我国被追凶的另一以色列人伊兰哈耶(Eran Haya)行踪不明,警方也没交代,但国际舆论已经连篇累牍。
最近,数名马来知识分子在国内X平台(前称推特)与电报频道贬评警方信息发放出诟病的贴文,显示在这社媒畅行的资讯世界,警方高层过往一言堂作业方式备受知识公民的监视,信力插水就很难亲民。
本月17日乌鲁地南暴民袭击警局命案,全国总警长拉查鲁丁亲自出马,当天主流媒体以滚动报道方式,引述总警长言谈如下:
“被警方击毙的袭击者大有可能是伊斯兰祈祷团(JI)成员、嫌犯没有前科纪录、警方已对嫌犯居住的隐秘部落进行地毡式搜查、查案报告显示嫌犯早有预谋袭击警局、嫌犯5名家属成员已被延扣协助查案、警方另外逮捕可能是大专生的2名年轻男女协助查案、警方证实有逾20名JI成员仍在柔佛境内潜伏。”
媒体急相报道之下,新闻焦点变为“嫌犯疑是伊斯兰祈祷团成员”,同时大篇幅陈述JI恐怖分子集团背景、JI创办人阿布巴希尔曾匿潜柔佛多年,以及2005年JI主挥峇厘岛旅游区及2009年耶加达酒店爆炸案的连串旧事。
猜疑已经发酵
翌日(5月18日)是关键,因为许多源头同步透露不同信息,警方看来本想制止,但民间混淆与猜疑已经发酵,以为JI死灰复燃。错综信息如下:
一、嫌犯家属被带上法庭申请延扣令,国家法律援助基金会(YBGK)派出律师负责看守人权,但辩护律师声称章程只能庇护大马公民,而嫌犯母亲因是新加坡公民,不能享有免费法律援助;
二、媒体突出“嫌犯母亲是新加坡公民”重点,消息也被国际媒体即时转载,新加坡外交部当天发布文告,提醒在我国境内的新加坡国民保持警惕;新加坡内政部则另发文告,宣布境内加强保安措施,包括在关卡增加巡逻和检查工作,大有人心惶惶的氛围;
三、国防部长赛夫丁宣布,初步调查显示嫌犯是“独狼”行事,无关任何组织、宗教集团或大规模袭击“任务”。
四、国防部长声明出街后,总警长拉查鲁丁再次出马,宣布7名被延扣者无人是新加坡国民,他也紧跟国防部长口气,亲口证实被击毙的嫌犯不是JI成员。
综合以上连续性资讯冲突失序,X平台涌出数个具有说项效应的贴文,值得有关当局引以深思与改善,主要问责论点如下:
防恐不可放轻松
一、警方政治部或E8部队虽把被击毙的嫌犯称为“独狼”,但不意味他没后援,也不意味独狼随欲任性、独闯独打的风气不会在恐怖社群(terrorists cell)里潜移默化,暗地滋长;
二、英美情报局(MI5及FBI)防恐最忌惮的就是类式的独狼,因为独狼袭击行动没有固定程序和先兆,我国防恐部队不能掉以轻心;
三、总警长先前声称逾20名JI成员仍在乌鲁地南潜伏,但没提及跟进步骤,会让人误以为JI恐怖分子因年老、不再活跃或是内安法令监控多年而后痛改前非。
总的来说,乌鲁地南袭击警局事件发生后,社媒写作人似乎质疑当局正采取一系列“后卫性”的消毒行动,意即:某些人正努力要与任何被认为“在防恐方面失败的机关”保持距离、其他人则努力要与任何被认为“与宗教恐怖主义大有联系者”切割关系。
警方发布资讯方式被人善意批评,是期望国家保安部队的公关形态能与时并进,别让警民的共同期望继续出现落差,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