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瀾:草草不工── 冷食頌(中篇) | 中國報 China Press

蔡瀾:草草不工── 冷食頌(中篇)

漸漸地,我發現只要食材夠新鮮,冷吃也會吃出好滋味來,像河豚,冷了一點也不腥,潮州人的凍蟹也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大家都吃冷的。



就算白飯,像五常米,新潟和山形米,即使冷了,也發出一陣幽香,那不是熱飯中能夠聞得到的。細嚼之,吃出的甜味,也是一種享受。

西洋人的頭盤,也多數是冷的,像龐馬火腿和蜜瓜、牛油果和螃蟹肉,各種沙律等,沒有一樣是熱的。還有冷的湯呢!用番茄或綠豆熬出來,凍了才有香味。

酒更是喝冷的,最好的花彫不必燙熱,就那麼冷喝最能感覺酒的香氣。日本高級酒像“十四代”,也都不煲,最多是室溫或喝暖的,日本人叫為NURUKAN,你一那麼下命令,大師傅即刻知道你是老饕,絕對要好好招待。



壽司基本都是冷吃,一碗鮭魚子和海膽丼,要是飯一熱,就把食物悶熟了,還能吃出什麼刺身的味道呢?飯團基本上也是冷的,包了一粒酸梅,或一點點鮭魚碎,就麼啃將起來,有誰在乎熱吃?

在日本旅行,車站的便當叫做“驛便”,每一縣份和地區做出來的都不同,火車旅行最大的樂趣也是在吃“驛便”。每一地區都有特色,到了松阪站當然有牛肉便當,去了北海道多數是螃蟹便當,下關出河豚,就有河豚便當了。百貨公司有便當展覽,集合全國的“驛便”,那是一年一兩次的,常年都有的可在大都市的東京站,大阪站買到,樂趣無窮,但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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