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肯：啃日子── 中元奇談之年少怪遇

很小的時候，對這個世界認識尚淺，就算聽過大野狼吃了小紅帽的外婆，最后獵人為救外婆，剖開了大野狼的肚皮，但都知道那不是真的，畢竟沒親眼目睹，就不知那有多血腥可怕。

多數人對于鬼怪的概念，主要來自影視塑造的形象，比如古墓裡一隻嶙峋的手破土而出、蒼白臉上長著獠牙和濃郁的黑眼圈等；各式各樣的鬼怪，分佈在人間各處，如水底（請參看1986年張堅庭主演的《鬼拉腳》）、升降機裡（請參看2002年李心潔主演的《見鬼》）、床底（請參看2003年韓國電影《姐魅情深》）、肩膀上（請參看2004年泰國電影《Shutter》），甚至電視機裡（請參看1998年日本電影《午夜凶鈴》）。

然而，這些劇情恐怖片不光是為了嚇人，製造驚悚的刺激感，最終都包含傳遞勸人向善的宗旨。但是，小朋友年紀小，早被可怖畫面嚇得魂飛魄散，哪還能淡定地思考：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則會怎樣怎樣。

前陣子在網上讀到一篇整理文章，說的是某校頻頻傳出鬼怪之說。我仔細一讀，咦，這不正是我的中學母校嗎？比如夜半時分，草場和籃球館會傳來步兵操練聲、女廁鏡子映現拿下頭顱梳髮的鬼魅之類云云。當年上學時已知道不少，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敬畏，心底抱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心理，一些忌諱盡量避免（如不要單獨在廁所照鏡梳妝太久、沒事不要待在陰暗角落），自然就可保步步平安。

話說我的同學偉豪，畢業后在學校販賣部打假期工，處理包裝新書的工作。由于嫌每天搭巴士往返麻煩，乾脆週末才回家，平日寄宿于教室。

一夜，他和另兩個也是打工的同學前去廁所洗澡。那時，夜色深沉，四周晦暗，僅有街燈從外頭隱隱映照微弱的光。正巧，平時洗澡的底層廁所上鎖了，他們只好摸黑到樓上的廁所。

每層樓共有兩排階梯，偉豪走前，另兩個同學跟后，還差三級就走到完一排階梯，卻見一個身穿紅色長袖衣長裙的長髮女子佇立前方，與他實實在在地正面相對。光線昏暗，雖無法看清女子容貌，但偉豪仍疑惑校舍之中，怎會平白出現一個紅衣女子？于是他立馬停下腳步，回頭問后方的同學：“你有看到嗎？”同學瞪大著眼睛答：“有。”

此時，偉豪再回頭，紅衣女子已消失不見。于是，這三個男生未及驚叫，拔腿就衝下樓，換了一處白燈高亮的廁所洗澡。

如果這是電影，那紅衣女子想傳達什麼訊息呢？

或許，樓上廁所正使用中，紅衣女子在給誰把風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