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舞劍
文／雅蒙
吃完飯后，老麥不等顏凡開口，就遞給他一張紙：「也不能讓你小看我，我猜碧眼臭狐狸打的是這個主意，你看如何？」顏凡笑說：「那我也寫在紙上請你指教。」兩個人打開對方的紙張一看，大笑。陸風把兩張紙條拿來看，老麥寫的是：聲東擊西。顏凡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陸風問小雷：「你明白嗎？」
這個國際馳名的珠寶拍賣展，今年恰逢六十週年鑽禧紀念，全球都爭著要舉辦，在抽籤決定下，本都會獲得舉辦的榮幸。保安工作在半年前就開始了，由市長決定保安總指揮的重任，交由破案神探老麥負責。
起初老麥抗議：“我是負責罪案的，保安關我什麼事？”市長平靜地說：“這個珠寶展會有許多奇珍異寶展出，覬覦的非法之徒一定不少，最后發生罪案還不是由你負責？不如現在就由你未雨綢繆，好過亡羊補牢。”老麥長歎一聲答應。
老麥忙意味著他的得意手下小雷加倍的忙。尤其顏凡先告訴他，屆時會有什麼類似無價之寶的珠寶將出現展出拍賣。顏凡微笑說：“據我所得消息，一名過氣的英國貴族后人，將把先人一件珠寶拿出來拍賣，以應付他的古堡稅務。這件珠寶有顆叫‘月亮圓圓照九洲’，一枚二毛錢硬幣大的淺藍鑽石與九顆淺藍寶石鑲成，是當年一名印度大君送給這名英國貴族的，從照片看來，這件珠寶的藝術價值就叫人歎為觀止了。”
珠寶大盜一定會心動
“另外還有一位前法國駐越南總督的后人，也有一件著名珠寶拍賣，金碧輝煌美得不可方物，名字就叫金鳳凰。”顏凡輕歎：“如果不是我已經金盆洗手，還真的躍躍欲試呢！不用說，國際珠寶大盜一定心動。”小雷歎息：“顏凡你不好嚇我。”
老麥真的把整個展覽拍賣場的保安，安排得滴水不漏，當然也得到顏凡的不少指點：如果我想下手，我會怎麼樣怎麼樣……小雷冰雪聰明的妻子小飛問他：“珠寶主人委託什麼公司做中介呢？”小雷回答：“是兩間著名的國際珠寶行，一在巴黎一在倫敦。它們現在就展出贗品，為這兩件珠寶宣傳，以吸引買家心動想占為己有。”在展覽前的最后一個星期，老麥固然忙得不可開交，小雷更是忙得無日無夜。
這晚深夜，小雷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回到家裡，衣服鞋襪未脫就倒在床上昏睡過去了。忽然小飛搖他：“喂，醒醒。”小雷這時想到這次忙到破天荒，有近一個月沒與妻子親熱了，他說：“讓我睡，等忙完了，我們去再度蜜月，我一定像熱情如火的新郎。”小飛好氣又好笑再推他：“醒來，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可能有人在打珠寶的主意。”她把冰涼的濕毛巾放在他臉上。
等小雷喝過了小飛為他煲的解火湯后，小飛告訴他的事，更令他睡意全消，他急忙打電話給老麥，老麥說：“我還在展覽場，你即刻過來。”
老麥聽了，沉吟一陣說：“如果你老婆覺得事出蹊蹺，多半是值得懷疑。”小雷苦惱問：“這些壞人在打什麼主意呢？”他眼睛一亮：“不如我們去請教顏凡，歹徒在想什麼，他一定能猜到。”老麥微笑：“也對，他是賊阿爸的師傅，賊人想什麼，他會瞭然于心。不過，我不能去，他礙于江湖行規不能壞了同行飯碗，不能給我意見。”小雷笑：“好，明白，我去找陸風。”
珠寶行遇劫沒有損失
陸風揉著睡眼為小雷開門，一邊喝著小雷帶來的特強提神咖啡，聽完了小雷的話，他有點負氣：“你為巴黎與倫敦這兩宗警方不以為意的搶劫案，半夜來打醒我的好夢？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小雷笑說：“又不是想聽你的意見，你當然看不出什麼不對。”陸風啊一聲：“原來是要我去問師傅！”小雷笑說：“這你猜對了，你可別對顏凡說是我問你的，他一聽就明白是我與老麥要你去問的。”
一早，陸風就提著剛剛出爐的豆漿燒餅油條去孝敬顏凡，一邊服侍一邊把事件說出：“倫敦與巴黎兩間珠寶行遇劫，但強盜沒有認真搜刮店堂的珠寶，只進去了辦公室，也沒打開保險箱，時間一到就走。兩間珠寶行的情況都是如此。”顏凡問：“可有強盜線索？”陸風一呆：“等我去問問。”打完電話回來，顏凡也假裝不知道，陸風說：“據說一名身體強健行動敏捷的強盜，體味特濃。眼罩露出的眼珠子是綠色的。”顏凡笑：“他戴臉罩也沒有用，行家都知道他是著名國際珠寶大盜碧眼狐狸，不僅因他的眼眸是綠色的，他身體的狐臭也叫人受不了。”顏凡微笑：“這位碧眼狐狸刻薄自私、一毛不拔，一點好事都不肯做，更揚言他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如果是他要干案，我倒要破一破他的好事，不能讓他目中無人來本都會撒野。”
陸風通知小雷：“師傅請你與頭子吃飯。”小雷立即對身邊的老麥說：“今晚有人請吃飯。”老麥咆哮：“市長剛剛要請我吃飯，我都把電話丟下，還吃飯？展覽拍賣只剩下三天時間就開始。”小雷笑：“是顏凡，他要告訴我們，假如他要偷展覽會裡的名貴珠寶，他會如何順利得手。”老麥一聽：“那這餐飯是不吃也不行了，跟他說我要吃提神補氣的藥膳。”
陸風事后對小雷歎說：“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高手過招，一伸手行家就知有沒有。”因為在吃完飯后，老麥不等顏凡開口，就遞給他一張紙：“也不能讓你小看我，我猜碧眼臭狐狸打的是這個主意，你看如何？”顏凡笑說：“那我也寫在紙上請你指教。”兩個人打開對方的紙張一看，大笑。陸風說：“讓我學東西。”把兩張紙條拿來看，老麥寫的是：聲東擊西。顏凡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陸風問小雷：“你明白嗎？”小雷點頭：“雙方的意思，是指碧眼狐狸所做的只是放煙霧彈，來掩飾他真正的意圖。”
珠寶展覽拍賣的日子到了，這晚主持開幕禮的市長還提前來到會場，老麥向他報告：“國際刑警的最新消息，碧眼狐狸這一次志在必得，還與另外三名臭名昭彰的國際珠寶賊聯手合作。”市長緊張問：“保安安排沒問題吧？”一邊說：“咦，你的得力助手小雷呢？”老麥歎息：“別說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下午車禍進了醫院，可憐他那英俊的臉可能保不住了，聽人說在醫院裡整個臉龐都被紗布包住了。”
拍賣空前成功，“月亮圓圓照九洲”與“金鳳凰”都以過億美元價格被隱名富翁標走。其他多樣名貴珠寶也高價出售。臨結束前，市長滿意地對老麥說：“幸好沒事，成功舉行，一點亂子都沒有。”老麥微笑：“當然沒有，亂子是出在銀行。我剛接到小雷的消息，碧眼狐狸落網被擒了。”市長睜大眼睛：“碧眼狐狸不在這裡下手，卻去搶銀行，為什麼？”老麥解釋：“因為他知道，拍賣行為了安全起見，買家看到的都是幾可亂真的贗品，真的珠寶收在銀行保險箱裡。所以他只派手下來這裡掩飾，自己帶隊去破銀行的保險庫，但被小雷等在那裡甕中捉鱉。”
讓壞人知道不好欺負
市長驚訝地說：“小雷不是受傷嗎？”老麥解釋：“是要亂人耳目，不讓碧眼狐狸懷疑我派小雷到銀行保險庫裡等著抓他。在醫院的替身是顏凡的徒弟陸風，這回顏凡為了保護本都會顏面聲譽，出了不少力，讓那些壞人知道，我們雖然比不上國際大都會繁華，但我們不可小覷，市長應該表揚他。”
小雷為了答謝陸風當替身，在家裡請他吃由妻子小飛下廚的精緻家常便飯。飯后吃甜品時，陸風問小雷：“為什麼碧眼狐狸要去搶劫珠寶行，卻什麼都不偷？如果他不這樣做，就不會被小飛注意到此事不尋常。”小飛笑說：“碧眼狐狸要在國際珠寶展下手，一定要先去搶劫那兩間珠寶店。”陸風眼睛一亮：“目標不是珠寶，是別的東西。”小雷笑說：“對，是文件。也不是要搶文件，他是要去看文件，看那兩件最珍貴的珠寶，運到本都會后是收藏在哪一家銀行的保險箱內，他知道拍賣會展出的珠寶是贗品。”陸風驚歎：“所以師傅看出他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他的目標是銀行保險箱。”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