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肯：啃日子──西爪哇九日（3） 前往萬隆的火車

爪哇島面積超過126平方公里，是世界最大的島嶼之一，以丘陵、高山為主，而印尼的火車路線則集中在爪哇島上，是人口流動于城鎮間的重要公共交通工具。

出發前，我本想網購前往萬隆（Bandung）的火車票，以免到時撲空，但網訂不接受國際信用卡付款。幸好，搜索網上資料后，得知在當地的連鎖便利店便可購得火車票。無論信不信，真有那麼方便，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下榻酒店后，馬上到鄰近便利店預購火車票。我向店員確定了時間、目的地、座位，然后出示護照和在印尼的手機號碼，付款，購票完畢。單子上註明了所有資料，只須在啟程前一小時到站索取正式車票即可。

出發當天，我們提早抵達耶加達的甘蜜（Gambir）火車站。原來除了可到櫃檯索票，還有自動印票機。掃描了單子上的條碼，車票就咻咻咻地列印出來，前后不到三十秒，程序之便利，頗令人感動。

星期五午后的甘蜜火車站，鮮綠色裝潢，潔淨的地板沒有煙蒂和垃圾，也無人隨處抽煙，空氣流通又舒適，氣氛溫和。候車的乘客坐在位子上看報紙、休息，也不見小孩隨處奔跑喧嘩。站裡身穿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主動提出援助，或幫助年老長者尋找座位，搬運沉重的行李或包裹。

想起馬來西亞車站的氣氛，我總在躲避售票員粗聲粗氣的拉客舉動，躲避路人吐出難聞的雲霧，躲避形跡可疑，隨時可能搶走行李的人士，躲避橫衝直撞魯莽的大漢或婦女……總不得一分自在和清閒，時刻分秒像打仗。每回來到車裡，我已大汗淋漓，緊繃的神經，總在車子開動后才平復。

來往耶加達和萬隆的火車，在世界排行榜具一席之位，因為萬隆位于高海拔地帶，山與山之間需以高架橋連接，火車行駛在數百米的高架橋上，極為壯觀。

出發前，我的好友一臉凝重地提醒我：“在火車上，妳千萬別睡著……”

我心底一驚，難道火車有扒手？好友接著說：“風景實在太美了，不要錯過。”

火車經過梯田、山谷，穿過小鎮、鄉村，路人在鐵路旁等火車呼嘯過去，那鄉村景色儼然是我兒時在雙溪比力外婆家的模樣，如今像夢境般映入眼簾。我不曾忘記，只是它們不再重來。那小鎮已失去原本樸素模樣，隨時代巨輪往前邁進。

我搭乘的火車班次晚了，天色很快入夜，什麼風景也看不到，僅見自己在車窗上倒影，以及車裡一盞盞白亮亮的燈，像掛滿了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