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綏傑：駛過印象──中西方教育

人們常說西方教育是愛的教育，賦予孩子們很多的關愛、掌聲，還有那一連串悅耳的讚美。相對而言，東方教育就是“說”的教育。凡是長輩說的話，都是必需遵從的意旨，沒有抗拒的理由。這乍聽之下，似乎很快就能找到現實的依據。但若究其實，這是一種很籠統的理解，甚至是誤解。

首先，西方所指為何？歐洲抑或美洲？還是所有的歐美國家都是等于一個西方？但只要對語言稍有認識的都知道，歐洲現行有好幾十種語言，每年的歐盟會議花在翻譯上的費用都不在少數。最主要的是各個語種背后所蘊涵的符號，都有其特定的淵源，從而形成了其傳統，以用以傳承文化，教育下一代。

歐洲如此，美洲更是如此。美國境內外的五十二洲都有其主管教育的機構，而之間的教育政策就有所差異。更為簡明的理解就是，英式英文本來就不同于美式英語。倘若從倫敦搭乘歐洲之星去巴黎，在短短的一小時半的車程過后，映入眼前的風土人情就有其天淵之別，這時英語已無用武之地。在傳說中的浪漫國度，就必須使用世上羅曼語言之一的法語，這尚且還分為法國法語與魁北克法語兩大法語分支。語言是教育最基本的傳播媒介，而不同的語種之間是否能匯聚成為唯一的教育觀，統稱西方教育？至少我不這麼認為。

東方更是一個非常寬廣的概念，它可以是一個相對于西方而存在于世的東方。當然這說法可能會引起很大的爭議，尤其自視為世界中心的中國，雖說自古以來就對其鄰近地區起著很大的影響作用，但是否中國就等于東方？此外，宗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各個宗教之間對于自然宇宙的想像及其目的，其來有自，影響更是無遠弗屆，這是現今多元社會重要的組成部分，反映在教育上，當然就不盡相同。因此，在相對比較先進的東北亞地區，各區之間都有其對待教育的執著之處，不可能就其中之一稱之為東方教育。

我不是否認東西方社會的存在及其價值，恰恰相反，我要強調的正是在現今世上確實存在東方與西方社會，但這不只是地理上的位置而已，當中還包括了複雜的文化生成背景及其歷史淵源。簡單的例子，澳洲究竟是屬于東方還是西方？正是因為這其中的複雜性，我們絕不能以美國加州好萊塢等同于西方文化，進而以為西方教育就是一味地講求自由開放。當然也萬萬不能認為服從式的、教條式的，說教的等于就是東方教育。對于教育，我們不能簡單地歸納而已，因為教育根本就沒有單一的標準與範式，而是要重臨及再訪其分歧點，在那十字路口上，省察、深思。

去掉東西方，教育本來就能獨樹一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