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創．學習真漫長（第1篇） 念理科的文藝男

特約：鄭澤相

在中學的時候，我算是個壞學生吧？

記得在班上還戴上“假理科”的帽子，那是化學老師說的：“有些人啊，進理科占掉一個位子卻不搞好數理，根本就是假理科！”

我情不自禁跳起來，“嗖”一聲戴了那帽子！在我學校，高中讀理科是要考進來的！兩班理科生被看作是“好學生”，初中分流考時，虛榮地填上了理科的意願，可是怎麼考進來的？我印象全無，反正就是進了理科。

哪知我高中數學是越上越不行，高一的數學還是全校有名的數學老師教，殘喘可勉強及格；來到高三高級數學，簡直混不下去，統計學甚至是零分，因為根本搞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數學老師一直在提醒，數學是多麼重要，是上大學的敲門磚，自己心裡也知道，高級數學真的是一門美麗的藝術，宇宙的奧秘，所有存在和不存在的秘密，都可從數學中窺探一二。不過可憐的我，就是數學藝術的音癡啊！

物理是從“霧裡”到“無力”到最后“勿理”了。而化學，開始時還可興致勃勃跟上什麼鎂燃燒了產生高亮度，來到高三，化學對我來說是完全失去了興趣，也搞不懂越來越像外星符號的方程式了。令人驚訝的是，生物我大約背一下就可過關；甚至在遺傳學的考試中，我竟然拿到全班最高分！

不搞好理科
整天窩在圖書館

我的總成績，在班上一直都在及格與不及格邊緣，每次預測全年總成績時都在提心吊膽，虧我在高中還是班長哪！雖然自己心裡也著急，著急如何應對父母嘮叨，著急臉上無光，著急喜歡的女生看不起我這讀書差的傢伙。不過就是無法好好唸書，搞好理科。喜歡的科目不發奮，也會拿來看，歷史就像小說一樣，讀得津津有味，中英文也就當課外讀物，地理則自然就記得風土人情，而不喜歡的科目則是佛腳都算不上抱一下，死到臨頭就像上刑場一樣亂考一通。

老師當時說，高一高二蜜月期，高三就得乖乖面對獨中統考這鬼門關，這對我來說反而沒效，從高一到高三，都還在任性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到圖書館借一堆未必看得懂的文學，每天勤勞地啃著。短短一個月，讀完金庸小說，讀一堆電影、音樂、藝術雜誌，腦袋記下一大堆有的沒的音樂家、作曲家、演奏家、導演、畫家、設計師等的名字（倒是這些知識記憶，讓我在日后從翻版錄影帶、磁碟、打口碟當中，盡量惡補這些音樂、電影、畫作、舞蹈，獲益無窮）。

此外，還參加許多課外活動，甚至在統考前夕，去看了一部電影，到現在我還記得這部《A Time To Kill》由Matthew McConaughey和Sandra Bullock主演，演男主角老婆的Ashley Judd在電影裏，幾乎香汗淋漓，當時我就想，為什麼她那麼熱？

說到考試的窘態，也不是我一人而已。班上幾個頑皮的同學，私下祈求不知什麼神仙然后求字，信任十足，只背那幾個中字的往年考題。他們考得如何？我倒是有興趣知道。

享受高中生活
沒完成一件正經事

我很享受我的高中生活，以致到今天，還不時回校探訪我花了不少學生生涯的圖書館。感激前人種下的這個書庫，讓我流連而度過我的中學生活。這時候，我就大概知道自己想走的是音樂路。雖然沒有很確定的跟別人說，畢竟念音樂這事對我來說，是很難有具體想像的事。

記得在迷著聽英文歌曲時，我聽著Elton John、Simon & Garfunkel、Bee Gees，然后轉移到The Beatles、Jimi Hendrix、Janis Joplin、Led Zeppelin。要知道我高中的時候，最流行的是Spice Girls和Back Street Boys，和一般人背道而馳。當老師問班上同學的志願（啊，為什麼會問這個？）我回答說想做像Elton John這樣的音樂家。

老師愣了一下，她腦海裡想像的可能是Elton John令人眼花繚亂的眼鏡和帽子組合？還是他標新立異的飛身彈琴的拿手絕活，或者他作為公開Gay的身分？

而在這段音樂路開始萌芽之初，我最喜歡做的事，是為同學錄製音樂合輯，將我喜歡的音樂混成卡帶，小心翼翼地寫好曲目、演奏家、作曲家的目錄，送給有興趣的同學，雖然有時候是強迫性地塞給人家！

那時候，同學都可以在合唱室看到我在彈琴，或者參加音樂活動、編輯校刊，又或者在圖書館一角啃著音樂雜誌，將唱片封面設計，沒聽過的音樂，卻非常有興趣的作曲家、演奏家、唱片廠牌、音樂評論等一一存在腦海裡。反正當時做的事，沒一件是學生該做的“正經事”。